主,最大的叛逆事件也只是这次的出走而已。」
「嗯,也许我就是没有循规蹈矩的野女孩,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在不适当的时间,出现在不适当的地方,所以,我才是要为整件事负上责任、付出代价的人。」瑰若抬起头来,呆呆看著窗外的月,「洛夫人是这样跟我说的!」
「岂又此理!那是什麽鬼话,强词夺理,不,根本就完全是歪理,太过份!你怎麽可以忍受这样的事,太……太没天理了!」仙迪气愤得直跳起来,声音把房间也震动了,小森也在半睡中被吓得大哭起来。
「嘘,没有人骂你啊,小乖乖,睡啊!」瑰若加紧的呵护著孩子,仙迪看得更是激动了。
「你为什麽可以忍受这麽不公平的事?我,我真要为你重重地痛击那家姓洛的人不可!若我回家了,我一定要找个方法去代你整治他们。」仙迪认真地说。
「不要,洛夫人其实很疼爱我的,她只是为了保护儿子而已。这点,在小森出生之後,我已很透彻地了解到,所以,我一点不恨洛夫人,真的。」瑰若说摆即小心翼翼地把儿子安置到婴儿房的小床里,再倦怠地走回来靠在仙迪身边躺下。
「若果这世界真有天使的话,那个一定是连瑰若了。」仙迪一边低说,另一边仍在日记簿上画。
「你在画什麽啦?」瑰若好奇地凑近去看,不看则尔,看了即生气了,「怎麽画人家这个?个人私隐啊!」便把日记抢回来。
「怎麽啦,你跟你哥真是同一个爸的呢,兄妹俩都那麽害羞!」仙迪嘀咕的说,「这是充满母爱的动人画面啊!」
「哼,你还要画在人家的日记簿上,我还要写的啊!」瑰若投诉。
「你刚才不是说不写了吗?我只是善用纸张而已。」仙迪也很会扮无辜的。
「我不是说不写,只是很难写出来而已。」瑰若又再次浸入矛盾之中,「那事,我连想也不想再想起,又怎麽写得出来?」
「究竟要写什麽?」仙迪好奇了。
「那是治疗日记啊。」瑰若看著天花板低声的说,「那是要写下那个晚上发生的事,经过如何、感觉如何!苏珊说只有面对事实,才可以让自己的心灵处理它所带来的创痛……」
35.2治疗日记
「噢,那也真的太难了!」仙乃不太相信似的,「那不是以文字来个案件重演吗?」
「嗯,不只如此!苏珊要我慢慢写,初步写一点就可以了,往下去再慢慢一步步地更详地记下,她说,当到了某天,我可以能很细地把那事详细记下来,我就可以克服恶梦了。」
「可是,你在写下的时候,那就已经比恶梦更惨了,不是吗?」仙迪抚著瑰若头顶的发,「那真的有用吗?」
「不知道。我只知我就是连最简单的方式也没法写下,我……总是没办法,我就连想起他那时的样子也感到害怕,实在没法写。」瑰若倦著身子把脸掩住,「那恶魔的样子,我连想也不敢想!」
「那是什麽的治疗原理啊?」仙迪不解。
「她说,到最後还要跟他再见面,跟他说句──我愿谅你!那麽,我便可以完全跟伤痛说再见。可是,那是没可能的。我嘛,没可能再见他,我好怕!即使其实我很想念他,但,那个晚上的事,那时的他……我都没法弄清了,总之,我不想再忆起那事,他只会让我害怕!」
「他那麽待你,你为他生了孩子,他也不知道,你仍然说想念他?老天,他简直要千刀斩的,你应该恨他也来不及才对!」仙迪咬牙切齿的,「他还要去娶别的女人,不是吗?这样的人,你怎麽会想念?」
「噫,我知道,不,我不知道!」瑰若也很混乱,「我没法愿谅他,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恨他。我不想见他,是因为我仍然很害怕,但我也很想他,我……不太相信他真的……」
「真的什麽?」仙迪追问。
「我……」瑰若卷著睡袋,像要找到保护似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仙迪知道这小女人又要哭了,便关切地伸出她的天使之手抚著她的头予以安慰。
「我好想问清楚,他为什麽要那样待我!」瑰若忍著泪说,「他若真的不要我也不要紧,但我想他亲口跟我说再见!我们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他走了!我也离开了……我没法想起最後跟他说的一句话是什麽!」
「你们那个晚上就什麽也没说,只是干那回事?」仙迪再次显示她那大条的思想线,瑰若既羞又气,她也终於知道那本日记簿可给自己什麽帮助了,那就是狠狠地扔向那提出无聊疑问的仙迪大人。
「讨厌!」瑰若不遗馀力地用日记簿打在仙迪的头,「不许再问这样的问题!」
「怎麽,我只是提出疑问而已,怎麽要打人啦!」仙迪这次是真的自感无辜啊。
「不聊啦,睡了,否则我明天没精神给你当卖画女郎了!」瑰若威胁的说。
「不要啊,你很会推销嘛!我就靠你来卖画的了。」仙迪投降的说,「你就好好睡啊,我这就走啦!」
「嗯,你也早点休息去!」瑰若轻声回说。
仙迪的身影从房门消失,瑰若躲在睡袋内卷曲著身体,就似在母体内受保护的娃娃一样,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出泪光,想起自己跟洛森最後的话是──
「不要这样,求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很痛!我恨你!」
但洛森会记得吗?不,他不会记得,因为把这话听进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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