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停吧,钟舟喝醉了,我得去接她。”苏玮在前面的路口下了车。
“要不我陪你去?”罗列不放心的探出头问。
“没事,我应付得来。”苏玮回头冲罗列挥了挥手。
酒吧始终是苏玮最不喜欢的地方,即使以前无数次陪钟舟来到这种场合。
接醉酒的钟舟一直以来都是苏玮的使命,从十几岁开始,那么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种习惯。
习惯到如同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钟舟的照顾。
十三岁那个阴霾的午后一身是血的苏苏被老爷子的战友用担架抬走,老爷子回过神来看到缩在母亲怀里的苏玮,恶狠狠的走过来,捏住苏玮的手腕,把用双臂护着苏玮的妈妈一掌推开。
“冤孽,滚出这个家,永远不要回来。”光着脚的苏玮被老爷子强行拖到车上,被扔到了火车站。
苏玮永远记得那天身边经过的人眼光的异样,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被穿着军装一脸正直的父亲遗弃,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刺眼的打量,流言蜚语口水舌头,像一根刺扎进苏玮的脊梁。
那是苏玮是出生以来自一次尝到饥饿的滋味,几天没有进食,胃里空空的,不时的一阵酸疼,双腿无力支撑身体。
苏玮忘记了当时是怎样的鬼使神差,把手从椅子后面悄悄伸进了一个孕妇身边放着的塑料袋,尽管已经是很小心翼翼,细微的声响还是被觉察到,孕妇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头看到苏玮惊讶又怜悯的一笑,从塑料袋里抓出几样食物递给苏玮。
苏玮双手颤抖着接过食物跑掉。
火车站的角落里,苏玮狼狈的吞咽着,眼泪不受控的滴答滴答往下掉。
填饱了肚子,苏玮用双手埋住头蹲在墙角。
一阵阵罪恶感袭来,自尊在刚刚的一瞬间被扯得七零八落。
“嫂子,就是她吗?”苏玮听到身前有人在说话。
“是玮玮吧,你抬头,让我看看。”有微凉的手掌摸了摸苏玮油腻脏乱的头发。
苏玮抬起头,看到清秀高挑的钟舟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复杂看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找寻出什么。
“是。”苏玮点点头,有些困惑。
“跟我走吗?我给你住的地方,让你继续上学。”钟舟语气认真的承诺。
“恩。”苏玮看了一眼钟舟身旁善良的孕妇,来不及过多的犹豫。
“我要洗澡。”是苏玮进到钟舟家门说的第一句话。
苏玮霸占了钟舟的浴缸,tuō_guāng了衣服吸了口气把自己沉到水底,憋气,透出水面大口的呼吸。
喜欢水的质感,无处不在的与身体亲密接触,随着你的行为动作,时而荡漾,时而流淌。
仿佛一个人漂流在海上,没有过去,没有以后,只有此刻这赤.裸真实的自我,不快乐,不哀怨,平静的漂游。
擦干流滚水珠的身体,长长的头发,身体散发着久违的香气。
苏玮披上钟舟准备的浴袍,坐在客房的椅子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怎么又回想起那日傍晚合欢树下苏苏绵长柔软的吻。
在卧室里凌乱堆满老旧书籍的书桌前,在散发着洗衣粉清香味道的棉布格子床单上,在老街边脚下长着青苔滴雨的屋檐下,无数次的亲吻。
直到这种亲密的行为被撞破。
家人们一脸的诧异,老爷子怒气冲天。
“我爱妹妹。”看似柔弱的苏苏并不畏惧一脸威严的老爷子。
“孽种!妓.女生的孽种。”老爷子头上爆着青筋一脚踢在苏苏的小腹上。
“我没有,我没有……”苏玮后退了几步,瑟缩着躲在妈妈的怀里,躲开了苏苏绝望幽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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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玮玮,你来了。”钟舟一早等在酒吧的门口,拎着包的手指着苏玮,脚步有些凌乱。
“走,回家吧。”苏玮接过钟舟的包,把身体软绵绵的钟舟扶到车里。
听钟一禄说过,钟舟酗酒的习惯是从收留苏玮和钟一禄那一年开始。
苏玮不知道钟舟频繁的酗酒是为什么,问也问不出来,或许是这个平日里总是面容平静的人心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上了楼钟舟懒散的倚在沙发边给自己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吸着。
几分钟之后,苏玮捡起钟舟掉在地上的烟头,把钟舟扶到床上,守在一边,直至钟舟呼吸渐稳。
离开了钟舟房间,苏玮去浴室放了热水,躺到钟舟的浴缸里。
热气缭绕,苏玮的脸因为受热而微红。
被沾染的酒气渐渐消散。
离开之前苏玮帮钟舟大致清理了房间,钟舟这个人是有一定程度洁癖的,宁可忙乱的时候把房间弄得一团糟,等有时间再慢慢收拾,也不肯雇个保姆或者小时工。
清理了书房烟灰缸理的烟头和桌子上的空酒瓶。
扔掉了冰箱里的过期牛奶和买来后忘记吃掉的水果。
苏玮拎着厚实垃圾袋走到二楼的时候,发现从来就被申令禁止进入的房间门敞开着。
苏玮站在门口迟疑了几秒,走进去。
满屋子陈列的居然都是苏苏的肖像。
☆、第30章
“苏经理,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钟舟的秘书在电话里提醒。
“公司筹备在恒市开分公司,除了我之外前期还需要派一个人过去,你们有谁愿意去?”钟舟的消息给的有些突然。
“我去吧。”苏玮看了钟一禄一眼,在所有人正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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