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门自古以来除了手势和黑话之外,最主要的便是茶阵,以前天地会的人联络的据点常在酒市茶寮之中,茶阵便起了很关键的一个作用,除了忠义阵,救援阵,更有彼此试探对方的木杨阵。
比如说陈孝摆下的,就是洪门传说中彼此试探对方身份的木杨茶阵,看似请茶,但如果你捧起那杯茶一饮而尽的话,四周的洪门汉子就会将你脑袋轰开个脑洞。
真正的应对破法,应当是将盘外茶放进茶中,再捧起相请。
“木杨城内是乾坤,义气全凭一点洪,今日义兄来拷问,南海东陵一蛟龙。”移进盘子之后,我捧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自报家门。
“原来你是东陵的人,不知道你和南天王是什么关系?”陈孝疑惑问道
虽然试探已过,但毕竟口说无凭,因而我立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枚金币,递到了陈孝手中。金币是范无常所赠,据说和洪门的某位始祖有关。
“日出东方一点红,秦琼打马过山东,跨下一匹黄骠马,五湖四海访仁兄。苏秦六国访张仪,文王渭水访太公,张良背剑访韩信,刘备关张访卧龙,敬德访的白袍将,天下英雄访英雄,地下豪杰访宾朋,惟有兄弟无处访,今日幸得遇仁兄,义兄之恩无处报,兄弟交结寻不到,过门不清,望祈海涵海涵……”
陈孝看到了金币之后,脸色瞬间变了,站起来,双手抱拳道出了一首交朋访友的洪门诗谒。
“陈老板,不是我们不想帮忙,而是我这位朋友身上带伤,有心无力,请你见谅。”我同样抱拳拱手相请,相信有东陵罩着,陈孝并不敢为难我们。
陈孝听了我的话之后,面上呈现出了一片黯然死灰之色。不曾想,韩朵却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韩朵直视着陈孝道:“我要三百万,如果你能给我,我就帮你把凶手给找出来。”
“你疯了是吧,你现在的状态……”我怎么也想不到韩朵居然会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虽然我不知道杀害陈孝儿子的是谁,那尸体透出的那股咧咧寒气,足以说明此人的功力至少在我三倍之上,这样的人,即使是全盛时期的韩朵也未必能力敌。
“我只要三百万,先预付一百万,等我找出了凶手之后,你再付清楚尾数,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这单生意,我接了。”韩朵不理会我,继续追问陈孝。
“没问题,别说三百万,你再要多三倍我也给你。”陈孝很激动,颤抖着催促手下去开支票。直到陈孝和韩朵立下了契约之后,我还愣着像块木头一样没回过神。
本来我是打算拿出范无常给的金币,亮出自己的身份,让陈孝知难而退,可是现在韩朵和陈孝连合同都签了,我再插手,那就是违背江湖道义,以大欺小了,这事换在哪个社团里面,都不会有人出面帮的,出来混,即使是砍架,也得想一个折中的理由,得以师出有名。
和韩朵离开了陈孝的别墅之后,刚一跑出门口,我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了她
“韩朵,你是不是疯了,你明知道你现在需要静养,为什么还去接这样的生意。你难道就没有看出,陈孝儿子天灵盖里的那个窟窿,根本就不是一般法器可以造成的吗?”
我苦口婆心的劝说,换来的依旧是韩朵的不领情。不知道为什么,韩朵从出来别墅之后,脸色一直是阴沉的,即便我在身后苦苦的劝说,可韩朵却依旧板着脸,走在前面,眼角撇都不撇我。
“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关你个独眼龙什么事?”韩朵终于受不了我的婆妈,转过身来朝我大吼:“你不觉得自己像个八婆吗。人家都不想你管,你却死不要脸的赖上来。”
“靠,我这是好心遭雷劈呀我,明摆着的我是在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我瞬间被气的怒火攻心,敢情我这是好心当驴肺呀我。
“行,你这么厉害,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管不着你……”我也不是善茬子,更不会热脸贴冷屁股,既然韩朵不领情,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气昏脑袋的我转身就走,懒得再和韩朵多说一句。走在路上,简直有一股怒火在我心中腾腾烧起,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这么关心一个人,结果好心遭雷劈,不领情之余还反骂我一口。
直到走到了街尾,喝了一杯冰镇凉茶之后,我激动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复下来。可是……当我平复下来之后,却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这事儿始终透漏着一股狐疑。
我指的是韩朵对我的态度,韩朵的性子虽说有点倔强,可这人的责任感是挺强的。我三番五次救了她,即使她不感激,也应当不会翻脸不认人才对呀?
越想,我就越觉得怪异。直到想起陈孝儿子天灵盖上的那个大窟窿时,我心头才猛然间闪过一丝明悟。
对了……韩朵不是在以怨报德,他是怕我有危险,所以故意辱骂我,让我生气而离开。
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也好,如果韩朵去追查这件事情,一定是十死无生。身为朋友,即使阻拦不住她以身涉险,至少也要助她一臂之力。
念头刚转过,我就转身折返,可是等我回到和韩朵吵架这地方时,却发现韩朵不见了。吓得我到处去追寻韩朵的下落,在街上的转角里找来找去。
最终,我在街头角落的一处台阶上找到了韩朵,她在台阶上抱着膝盖蹲着,我走近一些,却听到了呜呜的泣鸣声。她居然在哭?
这时候,天色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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