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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坐在厅堂里的太师椅上,双手用力抠住椅子扶手,势单力薄却理直气壮的叫道:“不许搬!你这个不孝子,没来守灵就也罢了,竟然来出殡都不露面,你凭什麽继承遗产!想搬走家俱,可以!先把我打死再搬走!”
众人站在厅堂的门口,如一堵墙,挡住外面的阳光。一时间,厅堂变得阴森森的,秦曼芝掷地有声的宣战,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见戚旭南没有哼声,都默立在原地,等候他的命令。
戚旭南也不恼,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慢悠悠的走到秦曼芝旁边的太师椅,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撑着头好象思考了一下,然後指着秦柏海,淡然的说道:“你们,把他打一顿。”
秦柏海乍一听,还以为自己眼花耳聋听错了。他惊诧的指着自己,看到那群年青人慢慢向他靠拢,他才意识到,自己听得真真切切。
戚旭南,确确实实的指挥别人,要打他一顿。
“好女婿,你一定是误……误会了……有话好说……好说……”秦柏海一边向後退去,一边冲着儿子秦曼荣使眼色。秦曼荣刚想上前帮他,却看到戚旭南无意飘来的眼神,便立刻石化,为难的干笑两声,整个人慢慢的向旁边挪去,离秦柏海越来越远。
“喂,你到底想干什麽?”秦曼芝见戚旭南没来由的要打她父亲,尽管这个父亲qín_shòu不如,但终归是她的父亲,就算打也轮不到戚旭南这个外人。因此,秦曼芝站了起来,想上前制止这无理的暴力行径。
谁知,秦曼芝刚一站起来,其中两个小夥子便冲了上来,将椅子往外搬。秦曼芝想抢回椅子,又要顾着父亲,手忙脚乱,结果丢了西瓜又没捡到芝麻。
戚旭南见秦曼芝急得团团转,明明无能为力却又倔强得不肯开口求他,心底忽然变得很开心,仿佛上帝看到人间毁灭却不肯出手相助般,莫名其妙的有种难以言语的喜悦和乐趣。
☆、023
一眨眼,秦柏海被人围殴,杀猪般的哭喊声象高音喇叭一样,既刺耳又悲惨。
秦曼芝叫弟弟来帮忙,秦曼荣惊恐万分的瞟了戚旭南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便假惺惺的上前拉拔两下,便站在旁边闭上眼睛,不敢看秦柏海被打的惨状。
秦曼芝无奈,顾不上阻止他们搬家俱,只好只身冲上前,想拉开那几个围殴父亲的人。可是,戚旭南带来的人个个都有一米八几,结实的肌肉令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保镖,而不是街上随便能找到的搬运工。
他们围成一圈,背朝外,将秦柏海围在中央,轮流用脚踢、踩。秦曼芝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听到秦柏海越来越小的求饶声,她急得快要发疯,用力捶打他们的背,用牙咬他们的胳膊,但他们都无动於衷,好象在挠痒痒。
秦曼荣看着姐姐象被困住的野兽,披头散发,脸白唇青,凄厉如鬼魅,偏又柔弱如尘埃。
“姐,算了……”秦曼荣小声的劝着她,这些男人他见过其中一两个,似乎是旭南实业的保安,戚旭南带他们来必定早有准备,秦曼芝想阻止,只是以卵击石。
秦曼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角余光发现戚旭南正在得意的笑。秦曼芝见自己拦不住,转身捡起地上的木棍,冲到戚旭南面前,举起木棍,威胁道:“戚旭南,叫他们停手!否则我打爆你的头!”
“哈哈哈!不错不错!”戚旭南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的鼓掌。秦曼芝将手中的木棍扬得更高,双臀微微发抖,但眼神坚定,紧抿双唇,大有准备将戚旭南摞倒在地的意思。
戚旭南打了个响指,那些人训练有素的同时停了下来,然後整齐划一的去别的房间搬家俱,只留下秦柏海躺在地上呻吟喘气,如果不是他这身衣服,秦曼芝几乎认不出,他就是自己的父亲。
秦曼芝扔掉棍子,跪在地上抱起秦柏海,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当她感觉到手指上有热热的气息喷出来时,才如释重负,稍稍放心。
秦柏海见风使舵,也跟着上前帮忙把秦柏海扶起来。屋里的家俱已经被搬光,秦柏海连躺的地方都没有,姐弟俩人只能尴尬的架着秦柏海,听他不停的哎哟哎哟。
这时,其中一个人向戚旭南汇报,说家俱已经搬完。戚旭南指了指自己刚才坐过的太师椅,示意他们搬走後,自己才踱着步子,走到秦曼芝面前,盯着秦柏海,一字一句的说:“她,是我的财产。下次要碰我的东西时,先想想,我是谁。”
说完,他甩了甩手臂,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离开了。
家,顷刻之间变得空荡荡的,树下老太太最爱坐的竹椅,也被戚旭南带走。老太太的遗像不知何时掉在地上,被他们不停的踩踏,最後面目全非,破破烂烂。
秦曼芝抱着老太太的骨灰盒,怔怔的站在院子里,满目苍凉。
这里,唯一不变的,只有院子里的这颗古树。
当初种下它的先人,或许也不曾想过,它比戚家,更加坚强,扛过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依旧能如此茁壮。
秦曼芝不知道秦柏海父子何时离开,当她清醒过来时,天已黑。她习惯性的走进厨房,绑好围裙,利索的洗干净刀和砧板,才发现,今天,她根本没有买菜。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是靠喝水啃面包度过了每一天,有时候,她甚至感觉不到饿,仿佛所有的器官都在退化,连疼痛都变得迟缓和麻木。
没有了老太太,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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