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伯斯俯下身,吻着女子的红唇,舌头探入对方的口腔。双方又是一阵纠缠,直到彼此都喘不过气。
其实对女人而言,男人会不会背叛自己,一点都不重要,只要爬上有钱人的床,未来她就衣食不愁了。就像楼上哭喊的女人,不也没饿着?反正男人就是只想着繁殖的生物,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任何地位,她不过是顺着时势而为罢了。但是——就算自己这麽想,感觉也只是在为己身为情妇一事狡辩。
二、
华美的寝室一片狼藉。碎裂的异国花瓶、枕头内的棉花、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散落在地,金发女子跪坐在装饰物的残骸中低声啜泣。
较年长的女仆提着裙摆上前,语气满是担忧。
「夫人,您好好歇息吧!大夫也说情绪过於激动对胎儿不好。」女人听着侍女的话,失神地抚着浑圆的肚子。
啊啊,对了,宝宝……如果生了儿子,诺伯斯就会回到我身边吧?
那样的话,家里就不会责怪我了吧?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只是他们的棋子,但她仍是难以承受锋利的话语。
信纸已经被她撕碎了,但她的心早就被那尖锐的字句刺伤。老实说她并不是对诺伯斯没有半分爱恋,但说到底,她真正爱的人还是青梅竹马,绝对……不是那残酷的男人。
女子没有反抗,任由侍女将自己搀扶起来。
腹部忽然一阵剧痛。
「唔!」
原以为只是平常的胎动,但痛楚却迟迟未散去。
女子突然弯下腰,吓得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您怎麽了?」
「唔呜……」女子痛苦地捂着腹部,「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哎呀……」年长的女仆顿时脸色发白,不会是要生了吧?
「叫大夫、还有产婆,快快快!夫人似乎快生了!」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华丽的宅邸。下人们个个手忙脚乱,准备迎接新生儿的到来。其中一位女仆抱着乾净的毛巾快步走过,却不经意地在门扉紧闭的书房前停下。
伯爵夫人的尖叫早已盖过房内的声响,女仆叹息着,摇了摇头。
「夫人真可怜。」
在妻子生产、最煎熬的时刻,这个男人却只顾着和小妾亲热。但她只是个卑贱的下人,除了同情夫人外也别无他法。於是女仆再次迈开步伐。
在这个时代,女人可说是男人的玩物,不喜欢就抛弃,这是何等可悲的事?唉!哪个人不是女人生下的呢?为何要有地位高低之分?女仆难过地想。
腹中的孩子还不足月。
「夫人,再加把劲啊!孩子快出来了!」产婆说。
「啊啊啊啊……好痛!哈、哈、哈……不、不要!我不生了!啊啊啊啊——」痛楚逐渐加剧,惨叫声也越发响亮。明明是如此的疼痛,但停滞在产道的胎儿却只有微弱的挣扎。
僵持了数小时,婴孩才顺利出世。产婆布满细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孩子。未满十月的婴儿抱起来完全没有分量。小小的身躯无比虚弱,哭声也很微弱,安静得像只小猫。
是女孩……
伯爵夫人的心情跌落深渊。凝视着交到自己怀中的小生命,悲愤交织,在心头缠上一圈一圈的荆棘。
不行!这样事情就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女子暗自抹去眼边的泪水。
抱着孩子的手猛然收紧,女孩吓得哭出来,微小的哭闹声中夹杂不顺畅的呼吸。
房门忽然敞开,长相俊美的男子搂着褐发女子的腰走了进来。
「是男孩?还是女孩?」诺伯斯劈头就问。
那上了年纪的妇人连忙卑微地低下头。
「老爷,夫人顺利产下一名漂亮的女婴……」
闻此,诺伯斯皱眉,扭头看向床上那面容憔悴的正室,冷哼:
「本来期待你给我生个儿子呢。」
小娃娃还在哭,声音却越发微弱。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女人一阵失落。或许,就算生了儿子,也不会使诺伯斯回心转意。想到这里,女人又看了看怀中的骨肉。
她会病成这样,都是我的问题啊……
明明医生已经跟她说过,情绪过激对孩子不好。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女人灿烂柔软的金发垂落,使得他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女人开始轻哄婴孩。
「好了,没事了,别哭了。」
初为人母的喜悦,渲染上无尽的哀戚。
三、
「呼呼……」
全身又热又疼,床铺上瘦小的少女直冒冷汗,痛苦地喘气。年约四十的妇人守在一旁,不时拿毛巾擦拭女孩的额上的汗水。
少女盈满泪水的蓝眸转向身旁的中年妇女。
「……妈……妈……」
「什麽事?小姐?」女子温柔地回应。
那一声「小姐」把少女唤回现实,奶妈的形象与死去的母亲重叠。
少女努力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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