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安乐都在为找房子的事情忙碌着,搞得他头都有点大了。房子倒不是没有,可是一听价钱安乐就连去看看的勇气都欠奉。这两年房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象火箭般一路飚升,安乐这种工薪阶层是望尘莫及,他在私下里嘀咕着莫非地产商们都是干“神六”出身的?
多方打听之下,安乐好不容易才在机场附近找到了一个小套间。大概有三十平方米左右,厨浴卫齐全,每月五百的租金正好是安乐可以接受的极限水平。听说这房子是航空公司给员工们盖的单身宿舍,可全给公司的那些皇亲国戚们霸占了用来出租牟利,象心怡这种普通员工连边都靠不上。这里的治安环境比鸟笼附近要强上不少,生活配套设施也还算齐全,唯一的缺憾就是离安乐上班的工厂远了点,每天一来一回要坐两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至于飞机起降时的噪音根本就没有列在安乐的考虑范围之内。人是很贱的,习惯了就不觉得了,这是安乐一贯的思想。
把一切都安顿好了以后,安乐又开始计划去拜访心怡的父母了。也不知道心怡是怎么跟她家里解释的,反正两位老人默许了心怡搬出她姨妈家自己单住的行为,不过再三要求心怡要尽快带安乐回家跟他们见见面。
安乐的计划是利用心怡飞完一个长线回来以后的那几天休息时间自己请假陪她回去。今天他找到车间主任准备请假,可还没等他张嘴,主任倒是笑眯眯地先说话了:“小安哪——恭喜你呀!”
安乐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满脸疑惑地问车间主任:“主任,什么事啊?”
“你上次参加厂里的技术比武,成绩很不错嘛。”
“哪里哪里,这都是组织对我的培养和同志们帮助的结果。”好歹也在厂里混了几年,这种必要的“谦虚”安乐还是会的。
果然,主任听了安乐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恩——年轻人,懂得谦虚,这很好。也证明厂里没有看错人。”听了主任的话,安乐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主任打着哈哈揭开了谜底:“经过研究,厂里决定抽调上次技术比武中各个工种的优胜者们一起组队,代表我厂参加全国青年技术工人大赛。由于你在比武中获得了钳工组的第一名,所以你也是这次的参赛队员之一。希望你好好准备,认真比赛,为我们厂,啊——也为我们车间争取更大的荣誉。喏,这是厂里的文件。”主任说完,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张纸递到安乐面前。
安乐接过文件,只扫了一眼就被上面的几个数字吸引住了目光。文件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如果参赛队员在单项比赛中进入前三名将获得一万元的奖励,而第一名的奖金更高达五万元之多。而且文件要求队员要立即到教育科报到,接受为期两周的加强培训。培训和比赛期间不但工资奖金一律照发,每天还有三十元的补助。安乐看着文件,早把请假的事情忘到脑后了,现在他的脑子全被一张张红色的人民币填满了。
安乐抓着文件迫不及待地就跑到了教育科,进去一看,来报到的全都是厂里各个岗位上牛得不行的大爷级人马。平时这帮大爷要是聚在一起,恐怕厂长连睡觉都睡不塌实——只要这帮大爷高兴,造一门大炮出来就跟玩似的——厂里武装部的高炮不知给他们拆了多少回了,每次民兵训练就这帮孙子最积极。其他人看到安乐进来了,都挤眉弄眼地做着怪样,大家心照不宣——不用干活白拿钱的好事还不赶紧?
回到家里(现在可以称之为家了),安乐把事情跟心怡一说,心怡也很高兴。她毕竟见识过安乐的特异功能,对安乐能赢得这次比赛充满了信心。她给家里打了电话。心怡的父亲是个退了休的技术工人,听说安乐要参加全国比赛,他连声支持,表示晚点去看他没什么,重要的是要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在老人心目中,只要是技术好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因为技术这玩意没法投机取巧,只能靠勤学苦练,能在技术上拔尖的人肯定不是偷奸耍滑之辈。这就是一个老工人最直观但往往是最有效的相人之术。
两个星期的培训中,重点是理论学习。厂里也知道这帮大爷的德行,论实际操作,教育科的人全都得倒过来管他们叫老师。但理论上就不是了,这帮人往往是活儿干出来了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胡诌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他们用一大堆似是而非的理论把一个大学本科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就评上了助理工程师职称的小姑娘气得直哭鼻子。最后厂里没辙了,厂长亲自登门把厂里已经退了休的一个也是抓锤把子出身的高级工程师请出山,论辈分这帮小子都得喊他师祖,这才算压住了阵脚。老高工的水平就是不一样,他从实际出发,把理论讲得深入浅出,听得这帮小子是心服口服,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可只要他老人家不在,这帮人就又成了大爷。玩技术的人就是这个样,看重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硬工夫,谁有真本事谁就能得到他们出自内心的尊重,花花架子和假大空在他们中间是没有市场的。
比赛的日子临近了,厂长亲自带队领着这帮大爷到了北京。在这帮大爷的强烈要求下,老高工也以技术顾问的身份一起来了。其实他们都藏着私心呢——老高工可浑身是宝啊,能从他身上多学个一招半式的以后牛起来不就更有资本了不是?
比赛还是老规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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