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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来中国的机会,青木沙纪等了九年,最初是沉迷于书画和诗词,直到十八岁时展览会上,顾殊宁带走了她的作品,这种执着便日渐加深。
父亲答应她,只要完成大学学业,未来的生活想过成什么样子,全凭她自己选择,所以她来了,这一来,她并不打算走。
这三天由顾殊宁全程陪同青木先生一行人,而沙纪则自由得多,她不太喜欢参与到太浓厚的商业氛围中去,所以这个陪她的任务落在了舒敏希身上…
为了1.5的提成,还有美女看,她乐意!
“初见一点薄礼,请舒小姐收下。”
待父亲他们走了后,沙纪回到自己房间,抱了一只长长的方形木盒,递给舒敏希。小姑娘有点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连声道谢,本想直接打开看看是什么,但想到似乎不太礼貌,不是欧美人那习惯…
谁知沙纪温柔一笑,善解人意道:“既是送给舒小姐了,任凭处置,沙纪年轻笔拙,舒小姐不嫌弃就好。”
“您太客气了,青木小姐。”
“不介意的话叫我沙纪就好。”
两个同岁的女孩,这么一对比,舒敏希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就是一粗糙女汉子,站在那么娇滴滴又彬彬有礼的日本美女面前,被秒得毛都不剩…诶,这叫什么来着,大家闺秀?
沙纪送给舒敏希的是一副水墨画,画上一簇簇粉嫩山樱,开得淡雅娇艳,是她在众多作品中精挑细选的最优作,以表诚意,毕竟,她在中国,人生地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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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殊宁本来以为生产这一块是公司的短板,做实业没有自己的仓储体系,被客户看到有所顾虑的话,可能会不利于业务拓展。
新工厂刚开工不久,顾殊宁实在是没有很大的信心能让客户满意,谁知青木成平大手一挥,要跟她谈合资,开发帝人旗下第二个海外合资药妆品牌。
目前日本的药妆市场已近成熟,引进相关技术和资金的确有利于开发国内市场,但顾殊宁不太想这么快就就跟外国人弄到一块儿…
说来,这是她的心病。况且,做外贸这几年,她看到越来越多的企业在合作中一点点被外资渗透,最后失去决策权,变成名副其实的“空壳子”,对于这种情况,她一直颇有忌惮。
她绝对不可能做个手无实权的傀儡老板。
陪了客户一整天,一下子时间空出来,顾殊宁突然觉得无聊至极,没人找她没人理她,闲下来才发现,被世界抛弃了。
她又想去江南湾,想去喝酒,想去…
温子妤那张讨厌的脸出现在脑海里,顾殊宁眼神一黯,想到那四张支票,整七千万。自她醒来发现床头的支票后,温子妤这个人仿佛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消息。她不知道这么多钱那个妓齤女是怎么在短短一周内弄到的,总之她不会心安理得的收下,满世界找温子妤还钱时,这人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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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温子妤不在市,她从市区驱车三个多小时到达县城,再从县城坐小摩托上山,一路风尘仆仆,回到了她出生的小村子。
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村头的大水缸被砸烂,拦腰露出尖利的碎片,旁边的几颗杨树也被砍得只剩个桩,麻绳绑在树枝上做的秋千也没了踪影,再听不到孩童的玩闹声。
通了公路,修了新房子,温子妤踩着脚下平实的水泥路面,一排排看着盖起来红墙灰瓦二层小楼,没有小茅屋的踪迹,也看不到晚归的农夫牵着黄牛,家家户户门前,连老母鸡都不见了…
没有牛粪,狗屎,鸡屎…这样的路,温子妤走得很不习惯,虽然不用担心弄脏脚上名贵的高跟鞋,但她已经找不到记忆中的故乡。
父母住在哪儿呢,温子妤不想去关心,从她离家后开始,除了每月寄一笔钱回来,她再也不想花过多的精力思索其他。
反正家里有弟弟就够了,学费有她,生活费有她,甚至将来娶媳妇买房子和聘礼钱,她都准备好了,父母的养老钱也存够,剩下的,还真没什么可操心牵挂的…
听说这两年政齤府不让乱占山为坟,划了一块地给做专门的坟地,以后谁家有人过世,得掏钱在那块地上买个位置,挖坑,竖碑,完事儿。
这次回来她想给父母买好墓葬位置,免得将来她若发生什么不测,连个埋的地方都没有。想到这,温子妤苦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算尽孝了吧,没辜负父母生养之恩吧,弥补了一点点自己的罪恶吧,该没什么遗憾了。
在村子里溜了一圈,没有一个人认识她,而她看到的也都是些生面孔,那些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无非是羡煞与惊艳。
温子妤想了想,还是不去看父母了。没有感情,也哭不出来,见面多尴尬,装给谁看呢?溜完村子差不多,去坟边拜一拜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是她发誓的,最后一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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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其实爸妈很想你的…我每次回家,他们都念叨。”
温子妤淡笑着,没有出声。她和弟弟并肩走在a市最好的大学校园里,身边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面孔,每擦肩而过一个,她的心就忍不住多一分酸楚。
她很想读书的。
二十岁的时候,别人在高等学府里遨游知识的海洋,享受青春最美好的时光,而她却在男人身下,苟且偷生,背负着对姐姐的愧疚,对男人的怨恨,不知怎么就撑到了今天。
好在弟弟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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