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前。
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原本安然坐着的身体不断痉挛,抽搐,神色极端扭曲惊骇,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苦痛。那道人影静静伫立,晃动的烛火让他的影子忽长忽短,似乎有生命般在晃动着自己的躯体,看上去分外诡异。
沙漏缓缓下滑,不知过了多久,那蜷缩的身影才缓缓伸直,他狼狈不堪的抬头,眉目间甚至带上了一丝被自己唾弃的软弱。然而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那道人影,他还是愣了一下:“——是你。”
“对,是我。”人影慢慢开口。
“你来是为了?”他的头脑仿佛还没从刚刚经历中清醒过来,带着两分迟钝,他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刚刚那些是你弄的?读心一脉的控制术?为什么?”
“嘻嘻,主人,他的反应好奇怪啊。”那是一个稚嫩的孩童声音,软软糯糯,听起来很舒心。
他愣了一下,目光在对方身上巡视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却听见那人又道:“主人,他是在找我吗?阿布要不要出来呀?”
他神色骇然,这一次他清楚的听到,那声音正是从对面人地上的影子那里传过来的。见他看过去,那影子还微微晃动了下,似乎是在向他打招呼。
“考验,”对面人开口了,他冷冷的重复道:“刚刚的是考验。”
纵使知道他的强大,他的脸上忍不住浮现了些许怒意,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咬着牙问道:“为什么!”
人影和影子都忍不住低低笑了声,好像他的问题非常好笑一样,他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是不是感到很迷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全身一震,慌忙追问道:“你知道?”
“我知道,”人影道:“但是想要我告诉你,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脸色有些犹豫,人影接着道:“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想要知道这些并不困难。但是你要查明真相需要时间,而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低低道:“告诉我吧——任何条件我都不在乎。”
人影附身,在他耳边缓缓说了几句话。待他直起身时,他仍失神的在那里站着,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复杂的情绪。
“主人,”影子好奇的道:“他的反应好奇怪啊,跟主人当初知道这些事情时一点都不像。”
他猛然一震,一个难以想象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难道你是……”
人影平淡的道:“好了,不要多想了。该要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毕竟我们同为……这些你也应该有权利知道。记住我的话,然后把它们永远的烂在肚子里,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人影转身就要离开,他突然叫住他,深深的打量着他,良久,才神色复杂的道:“你还没有说是什么条件。”
人影沉默片刻,像是在思索什么:“我要你的一年时间,要你帮我护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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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里,睡不着的并不只是空诸一个人。
族长的房屋在通天柱旁不远,是寒川之巅上最高的建筑。她就躺在其中一个房间的屋脊上。从房顶向下望去,以她的眼力,寒川之巅所有的建筑,巡逻的族人尽收眼底。
“——吱”门页打开的声音格外响亮,那缓缓走出的人儿脸色阴晴不定,遥遥望着远处地牢方向,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空诸忍不住笑了,原来她也睡不着啊。她收回目光,顺势躺在房脊上,仰看头顶上方的夜空。天上星星的光芒忽明忽灭,行走的弧度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玄妙。
那脚步逐渐在身旁响起,空诸恍然未觉,指着天上的星星道:“你看出什么了?”
“帝星暗淡,周星沉浮。七杀星陨落,破军星横空出世。天下将乱,新主崛起。”时桑在她身边躺下,学着她的样子将手臂垫在脑袋下,望着天上明亮的星辰:“紧张的睡不着吗?”
空诸闻言难得有些扭捏,被人戳中了心事,不由得羞恼道:“要你管啊!”她自小除了皇宫和寒川之巅外,都没再去过别的地方。突然要去往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勾心斗角,她虽有准备,也不畏惧,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难免会感到有些彷徨不安。
时桑吃吃笑道:“你可是我媳妇啊,我为什么不能管?”
空诸戳了戳她的脸颊,低低嘟哝道:“你不也还没睡吗?”
“有人破了我的结界,去了地牢,我出来看看。”见空诸一脸迷茫,她补充道:“我在地牢门口布下了道结界,毕竟性空的危险性太大,一个虚无境界的强者,要是没有人去约束,让他放开了手去杀戮,轻而易举的就能屠尽你读心一脉。我布了一个结界以便示警,平常那里除了守卫,没有人会过去。”
可能是这夜色太过柔和,也可能是因为对那些未知的不安,今夜里两人之间的气氛格外温馨。谁都没有刻意去提起那不能触碰的禁忌。
“那你不去看看吗?万一性空被人救走了呢?”空诸泄气的垂着脑袋,她还以为也有人和自己一样紧张的睡不着呢,确实是有人没睡着,不过却不是因为紧张。
“算了,就算过去了估计也见不到人。能破我的结界的可不会是一般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抓住。至于性空,我在他的身体周围也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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