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面容?”
性空紧紧皱眉,半晌,才冷冷道:“带我去看看。”他意志何等坚定,即使认定了十几年的事实被突然打翻,也不过只是有片刻犹疑。此时他站在这里,他有自信在他的掌控下,没有人能脱离他的视野,提前去更换那些档案。当然,也可能当初那些人只是读心一脉的棋子,压根连记录也未曾有过。但他不介意,扯谎越多,要弥补的谎言就越多。既然事情已经有了漏洞,那么不管事实如何,他自然有能力顺藤摸瓜,查出真相。他虽不惧读心一脉,却也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当刀使。
苏柯道:“好!”
当下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领路,也正如他所说,包括族长在内,长老们谁都没有反驳他的决定。性空扭头,眼神一个个扫过场中诸人,目光冰冷如锋,仿佛要将所有人的面容看看印入心底。若有必要,随时便将其四分五裂。他冷哼了一声,语气说不清是恨是怒,这才跟上苏柯的脚步。
长老们安抚受惊的族人,空诸在一旁冷眼旁观,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在自己的地盘里,被一个外人逼到如此地步,族长看起来却也并不以为忤;长老们虽然神色不解,也没有阻拦族长的意思;苏柯的手下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面面相觑,却也遵从了统领的命令,没有追上前去;那苏柯离开前望向族长的那一眼,空诸怎么看都觉得别有深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他的忌惮有些过了?”族长笑道。
空诸瞥了一眼他脸上纵横的皱纹,熟视无睹道:“与我无关。”
族长并不在意她的冷淡,兴致盎然的为她解释道:“普通的高手自然不会知晓读心一脉。知晓读心一脉的,而那些隐世的大族,跟我族又不会有甚交集。所以他的来历,想必你心里也有底了。”
空诸略微沉吟片刻,很肯定的说道:“卜卦一脉。”
族长满意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对,就是卜卦一脉。算起身份来,还跟时桑有不少关系。性空的父亲天赋异禀,未离族前,是族人公认的下一代族长。只是他一去十几年不归返,这名头才落到了时桑的头上。”
空诸不由得皱眉,冷冷道:“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明白吗?”族长突然扭过头,空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下面那混乱的人群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紫袍的女子,正遥遥看着性空等人离开的背影。她的半边身子被人群遮掩,眸子微垂,映衬着神色晦暗不明。
“□□,一遇风云便化龙。”族长摇头,他的唇角微微弯起,笑容中,充斥着难言的苦涩。他看了空诸一眼,叹息道:“可惜啊,可惜。”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指什么。
枉他读心一脉被世人称为庞然大物,却子嗣不兴,就连手握的势力,都逐渐被旁系豺狼给慢慢占了去。倘若那位先祖天上有知,可会怜悯他们这些后人?可会怜悯怜悯他们这些子孙的悲惨处境?
“你说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族长不解的问道。这个问题从他得知那段历史的时候,就一直困扰着他。十几年过去,日日夜夜寝食难安。睁眼闭眼,都是那些他亲自送走的孩子,明明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们,却被迫在最灿烂的年华里隐在另一人身后,自此,不管是任何举动,都有另一人觉察,甚至于可能受到干预,再无隐私,处处受制,痛苦不堪一生。
他说:“族谱记载,他是极聪慧的人物,难道他想不到他的举动,会有什么后果吗?他难道想不到他的后人,会为此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吗?”
空诸静默的站立,略显寒意的秋风在山顶肆虐,掠过人群,呼啸着向她袭来。她感到一阵难言的冷意,不由得紧了紧衣领。
“违背诅咒……会怎么样?”她问。声音被冷风撕裂,冷淡的嗓音被扭曲成一种奇怪的音调。
话一出口,空诸便怔了下。她有些困惑,明明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可是为什么还是问了出来?
族长笑了下,不同于方才的暗淡,此刻他的神情近乎冷酷。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闲闲问道:“宗族祠堂前,有一片迷踪林,你可有注意?”
空诸点了点头,虽然宗族祠堂她也只在昨日被人带着去过一次,可那一大片扭曲的树木,和天然生成的迷幻阵法,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不觉得,那扭曲的树木,特别像是被折磨而死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hhh阿布今天终于开学了。三个多月的暑假结束,我真是太激动了。嗯。太激动了。┭┮﹏┭┮
第8章迷金幻阵
“——你不觉得,那扭曲的树木,特别像是被折磨而死的人吗?”
空诸豁然扭头,看着族长。眸子中快速的闪过不知名的光芒,便是她,此刻也控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了。
那些扭曲到极致、整个树身几乎缠绕到一起的枝桠,那酷似哭泣人脸的图案,大张的痛苦的口唇,从身体内部破体而出的寄生虫草。那逼真到骇人的表情,让所有从那里路过的人都压根不敢抬头去看,遍体生寒。更重要的是,那可是足足上千颗树啊!上千颗树啊!要知道,哪怕是现在,寒川之巅中的宗族嫡系,也绝对不超过五百人。
“难道确实是?”空诸忍不住问道。
眼看着族长沉重的点了点头,空诸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默默的问候了那该死的先祖一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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