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种可能和第三种可能其实是完全相反,也可以说是完全相对的,我先来说第二种。”徐一二开始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叙述出来,此时莫瑞坦已经完全被徐一二的说法给绕进去了,从一开始的想方设法的转移话题,不谈正事,到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徐一二把剩下的假设说完,这个转变对于徐一二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不过,接下来的第二种可能,其实是徐一二最不希望的一种可能,因为一旦这种可能成真,自己之前的很多推论和已经准备好的与教皇的谈判策略,都会失效。
“古语云,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可以把自己的野心藏得很好,不到关键时候,绝不会暴露一点,当然,这需要很大的定力,以及强大的心里,才能不被人发现自己的野心,但是我相信,教皇完全能做到这一点,即使是像你这种,一直跟在教皇身旁的人,也未必能发现真实的他。”
徐一二仅仅是说了一个开头,莫瑞坦其实已经大体明白徐一二究竟要说什么了,作为一个跟随教皇数十年的老人来说,这种可能性,他打心底不愿意去接受,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因此,在面对多种可能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对自己有利的那种可能,因此当徐一二提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时候,莫瑞坦心中的不适感油然而生:“或许你说的对,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确是一种谁都否认不了的说法,可是,我与教皇大人相识,也不是短短的几年了,我与他相识已经超过四十年了,短时间看不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或许有可能,可是如果连我这个与之相识四十年以上的老家伙,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徐一二很清楚,莫瑞坦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这种说法,换个思路想一想,自己又何尝愿意接受这种可能呢?不过,世间的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会顾忌你愿不愿意,接不接受的,所以徐一二虽然知道莫瑞坦本身反感,但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四十年,说起来的确是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四十年的时间甚至超过他们人生的一半,可是,莫瑞坦大叔,你真的觉得,四十年就一定可以看透一个人么?或者我反过来问你,你确定你已经能够看透教皇这个人了么?”
徐一二的这个问题真的把莫瑞坦问住了,如果徐一二换一个问法,或许莫瑞坦不会像现在这样犹豫,可是,徐一二问的毕竟是能否看透,即使是过了四十多年,莫瑞坦也不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他能够完全看透教皇这个人,不是因为接触的不够深,也不是因为莫瑞坦太笨,不懂得揣摩别人的心思,实在是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无法去彻底了解教皇这个人的,世人常说,天心难测,这里说的天心,往往指的是皇帝的心思,教皇虽然不是皇帝,可是他所处的位置,却是比皇帝更高的位置,像教皇所处的这种位置,所想的,所做的,往往是很难被人猜到的。
莫瑞坦已经算是教皇数一数二亲近的人了,可是即使是他,也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教皇,更不用说看透教皇了。
看到莫瑞坦尴尬并带有一些难看的脸色,徐一二明白,自己问到点子上了:“你看,即使是你,也不敢说完全看得透教皇这个人,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且不说他所处的位置,是我们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让你接触上四十年,就一定敢说能够看得透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习惯,有些想法会比较轻易的浮在水面之上,但有些却会深深地隐藏起来,对谁也不会说,却会在心中慢慢的发芽,然后开花结果,野心这种东西,就是特别喜欢在内心深处扎根的东西。”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莫瑞坦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徐一二的方法,虽然自己坚信不疑教皇并不是一个十足的野心家,但不知为何,随着徐一二的说法逐渐深入,他自己的心情也随着慢慢下沉,原本坚信的东西,也开始出现松动:“那么,你接着说吧,这第二种可能,究竟是怎么一种情况?”
“我来假设,如果教皇本人原本就是一个野心家,他渴望掌控,渴望权利,甚至超过了他对莫维特这个国家的热爱,只是因为,以前的他本身就处于权利的顶端,不需要去做一些巩固权力的事情,所以大家都不自觉的认为,他是一个一心为了莫维特着想的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因为光明神忽然的弃信,他的权力和他的地位终将不保,甚至有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全,这种时候,像教皇这种已经习惯了权力加身,习惯了掌控他人的人会怎么想,怎么做?在我想来,组织这么一个可以延续他统治的组织,应该不为过吧。”
徐一二稍微缓了一缓,继续说道:“如果,教皇真的是一个野心极重的人,那么我想,这第二种可能就很可能成为现实,当然,教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没有办法去完全的揣测,所以,这也就只能当成一种假设,一种猜测而已。”
“我不得不说,你这种猜测有些过于惊人了,我一时难以接受,不过至少我没有任何理由来反驳你的这种猜测,那么就把这种可能保留,你刚才不是说,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么,而且这种可能和你的这第二种可能正好相反,我想听一听。”莫瑞坦对于徐一二的前两种假设都难以接受,所以,他希望徐一二把最后一种可能说出来,希望这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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