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有可能。”沈老爷这会儿开始认真接沈夫人的话,“这男人么,有我这样的,不留情只留种。也有就是翼儿这样的,本身就是情种。被伤了心,就走不出来了,钻牛角尖儿钻在里头,对这事儿心里生怕。他要是能过得去这坎儿的,当初也不离家参军了。那要不是离家参军,也没今天这样子。”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难受,长长吐了口气,“就算过不去这坎儿,不愿娶妻,我也让他些日子。可是,他万一真不碰女人,这……”这话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便换了话道:“明儿开始你派人盯着翼儿,看他一天里都去哪里都干什么。我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
“这是小事儿,但凭夫人差遣。”沈老爷说下这话,松口气,人又倒下去。
沈夫人这会儿也安心些了,去把灯都吹了,过来上榻放下帐门来。在沈老爷旁边躺了一气,听他慢慢发出鼾声,自己却没多少困意。她又想起双喜那话,这会儿便又推了推沈老爷,低声问他,“你说,翼儿有没有可能在外面跟男人那个……什么……”
沈老爷刚刚入眠就被她吵醒,脑子浆糊一般,说话全靠本能,道:“这也有可能,军营里都是男人,新去没那么糙也下得去手。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你有时回娘家,家里那几个又不方便的,我也会找嫩些的小厮出火……”
睡在耳房的丫鬟只听得正房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吓得把被子都裹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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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沈老爷听沈夫人的差遣,派了手下的人盯沈翼的梢,几日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收获。每日回来禀报,说的话都是一个样子,“大多时候是在军营,并未见外出。偶有时候外出,约的都是朝中大人,吃吃喝喝一通也就散了。吃喝的时候少不了姑娘,但没见二爷搂过。至于那事儿,也没瞧见有。当然,军营里头的情况看不见。”
沈老爷没什么算盘,自把这话说给沈夫人听。沈夫人便是越听胸口越憋闷,心里嘀咕——家里的两个丫头若是不合他口味不碰也就算了,怎么出去跟大人们吃酒快活,都不搂姑娘?二十二了,身边儿没有女人伺候,出去玩乐也不碰姑娘,是人么?
沈夫人越发觉得双喜那一句没心眼的话是真的,他这二儿子怕是断了袖了。军营里呆了两三年,把喜好都给弄变了。要么说当兵的苦呢,打仗受罪那都另说,这也是苦的一方面。思及此,这又如何是好呢?虽没严重到他沈家无后,到底沈翼自个儿不能无后啊。
沈夫人这便又找来如意,交代她,“你快收拾收拾东西,往城南军营里去。不管想什么法子,让二爷留下你,你就在他帐里伺候。看好了他,有什么情况,往家里递消息。若能怀上一儿半女,以后给你做二房,听明白没?”
如意听明白了,又问沈夫人,“只我一个人去?双喜呢?”
沈夫人摆手,“她不去,脑子不好要坏事儿。”
如意暗自忍笑,这便应下了沈夫人的吩咐。而后颠颠儿地去了,回到房里找些衣衫褂裤、珠环首饰、胭脂水粉,一股脑儿往包裹里装了。一面装着,那嘴里一面哼些小调,高兴半分不做掩饰。
双喜便挂着酸不溜溜的表情看如意收拾东西,而后给她泼冷水,“二爷的二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瞧老爷那些姨娘们,每日里做这个做那个,都当下人使,还要伺候老爷睡觉,可怜得很。也没生出儿子来,带着那些庶小姐,哪里像是沈家的人。就我瞧着,这家里只有大爷和二爷的位置。”
如意可不管她说什么,谁还听不出酸话,只道:“你别这么说,兴许我这会儿过去,回来就生个大胖小子,还叫你眼红。”
“呸!”双喜听这话不高兴,啐她一口,“二爷喜欢的是男人,你白肖想!”
“呸!二爷不喜欢你就是喜欢男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如意也回过头来啐她,就这啐起来了,一时没个完。
双喜:“呸!军营里都是男人,你可别睡错了人!”
如意:“呸!那是你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双喜:“呸!呸!”
如意:“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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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沈夫人是没辙了,只能把如意支出去给她探消息。又想着她能有些本事,在军营里伺候上沈翼,给他心里暖起一把火,让他好过正常人的生活。再者,若能怀个一儿半女,那更好。
走之前,她又给如意塞了些首饰银子,交代她:“眼色活些,有什么不寻常的,都要回来告诉我知道。每隔几天,我都会派人接你回来过一宿。你把军营里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部给我记下来,回来告诉我知道,知道么?”
如意把她的话都记下了,也都应下。包裹在手腕上挎着,跟沈夫人磕头别过。沈夫人派马车送她出城,一直送去到沈翼的军营外。如意一路上暗搓搓地高兴,期待着到军营见着她家二爷。沈家如今最出息的也就她家这二爷,沈夫人这会儿抬举她,把她往沈翼身边儿送,只要她有些能耐的,要成为沈翼的二房不难,是以心里喜意难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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