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他又道:【儿子,晚上跟我一起下套子去!】
【老爸,现在是夏天!】杨小二懒洋洋地抗议。
【不行,我这两天一直听到奇怪的声响,一定有猎物,晚上就去!】
【啊唔嗯……】小二被迫应允的哼哼声。
如果老爸知道那动静是我和吉莉儿弄出来的,真的会连家都不敢回了。
***
【妃儿,带我去见见你以前提到过的老神通。】
【好啊!】我也想回校前去探望老爷爷。他是我最为尊敬的长辈,不知为何,当吉莉儿提起要见他时,我就有种像要去朝圣的感觉,奇妙。
老爷爷住在很高的山上,山下有一条清澈的河流,看天色,下午四点前他一定在河边钓鱼,於是手拉手(我也不想的,怕热)一起往河边走去。
【妃儿,你当初考进南园,导师填的就是他吗?】吉莉儿问道。
【没错。如果不是老爷爷亲自帮我做论文点评投给南园,学校也不会改变入学名单。】
【他在村里住了有多久?】
奇怪,吉莉儿怎麽又有种盘查户口的感觉?这些天她从老爸老妈那里,还有弟弟口中打听到不少有关我的糗事,他们像是怎麽说也说不尽,誓要把过去十几年来没对我朋友说过的话,全都说出来。特别是弟弟,就差没把他尿床的事说出来了。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翻脸。可是,为什麽听者是吉莉儿,我就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些喜悦。
【我懂事起他好像就在了。】
吉莉儿没再说话,她似乎在思考些什麽。转头看她,她的侧脸非常美,骨韵分明,柔和的脸部线条就像画里的一样,长腿优美而纤细,休闲的短t恤和一条简单的牛仔热裤,搭配上她健康的巧克力肤色,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一片嫩绿的田园风景下,风拂过她发际时扬起的炫目金色,让她看起来像极了森林刚走出来的精灵,妖异而夺人心神。
【在看什麽?】她一副逮住我的眼神。
【没,没什麽。】看女生看呆了,真是秀逗得可以。
【妃儿。】一只手擒住我的下巴硬是转回原来的角度,眼见著她越靠越近的面孔,我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佛祖,啊拉真神,千万不要让人看见……(村里的人声广播站和四面透风的人间千里耳,实在不敢想象她亲下来以後会变成什麽状况!)
【走吧。】哎?
睁开眼,吉莉儿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我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她刚刚……是亲了这里吧?
前面开路的是第一次到河边走的吉莉儿,她牵起我的手,闲庭散步般边走边唱著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歌。我听得懂外语,所以手心不断冒汗的一直紧张张望著前方,不多时我们俩便看见了河岸,河岸边坐著一位老者在那儿垂钓。
【爷爷!】借口,好借口!我甩开吉莉儿的手无比热情的冲向老爷爷,顺带也打断了吉莉儿轻扬(露骨)的歌声。
【喔谑谑我的鱼!】老爷爷一只手伸到半空中,仍是挽回不了已经被我惊走的小鱼儿。
【莫事、莫事!我帮您重新上鱼饵!】陪著笑,我自知错了乖乖蹲下来打开一旁的小木盒。
【你喔,总算想起爷爷啦?一来就害我没了晚餐!臭丫头!】一只枯瘦的大手罩上我的头顶,我则像只柴犬一样乖乖在一边等老爷爷训示。手也没敢停下来,低头盯著鱼钩儿装鱼饵。完全忽略掉身後还站著一个人。
【妃儿。】
一道略微低沈的声音在我们身後响起,老爷爷回头,才发现我们身後还有人。
【这位是?】老爷爷精炼的眼神扫了眼吉莉儿,回过头来问我。
【她是我的同学。】我伸爪介绍了下,立刻又低下了头。只要是在老爷爷身边,我就特别容易紧张。
【手给我。】
在我低下头继续装鱼饵的时候,吉莉儿走了过来,强硬地拉起我的双手。
【吉莉儿?】拜托,现在什麽也别做,什麽也别说……
手指上突然感到一股温润,吉莉儿竟然在舔我的手指!待她抬起头来,我才感到指腹上一阵刺痛,原来是手指被鱼钩上的倒刺给划伤了。
【谢…谢谢。】有点罪恶感,我竟然还怕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一旁老爷爷开口问道。
【freeofy。】吉莉儿突然答了句英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继而她笑道:【爷爷,我叫吉莉儿。】末了,她在我旁边坐下,一手紧紧牵著我另一只没受伤的手。
河边的夏风十分清爽怡人,拂去近日脑海里不停盘旋的杂思。
──法国微生物研究所,刚才吉莉儿的自我介绍。敢情她特地要求我带她来见老爷爷,也是有原因的?
望著河里偶尔被风吹皱又立刻恢复平静的清澈河面,我才後知後觉幽然醒悟。
她是贵族,她说的机构在法国,她的朋友也是地道的法国人。是那个最痛恨同性恋的国家。
喜欢她的人,不分男女,随便哪一个无论身份或地位,都比我强。我是偏僻山村里长大的小孩,从小自卑情绪严重,长相比一般人还差点,身材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她只是玩玩,如果有一天,她突然离开了,如果她说,一切只是游戏……
不知何时,吉莉儿松开了我的手。抬起头,眼中想到她会离开的那份悲伤一时没收住,就这样□裸的又被她看去了。
进入南园的那一刻,我曾对自己说,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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