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凉。”
室友开门一见张铁柱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这半个月来,他几乎天天都能见到这样的场景,但出于善意,他还是本能地提醒。
苏林离开后,张铁柱退了酒店的套房,又重新搬回了公司安排的集体宿舍。听见室友的说话声,双手撑着身后的床沿,张铁柱麻木地立起身体,跌进了床里,视线却是不变地望着窗外。张铁柱心里发慌,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苏林了,他害怕苏林还在生气。
手机的震动声在耳边响起,张铁柱猛地转过身子,迅速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苏林吗?”
张铁柱一直把手机带在身上,手机的电池永远是满格的,他深怕自己会错过苏林打来的任何一通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人明显地一愣,但还是很快了声音:
“柱子,是我,陈颖。”
脸上是遮不住的失望和失落,张铁柱应了声:
“是陈颖啊,有事吗?”
“柱子,厂长出事了!”
豁地从床上跳起,头顶撞上上层的床底板,顾不得闷哼叫痛,张铁柱抓着手机焦急地问道:“你说苏林出事了?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出事呢?陈颖,你快说,苏林怎么了?”
“柱子,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厂长现在还没事。”
“那你倒是快说啊!”
刺人、尖锐的怒吼震得陈颖浑身激灵,在陈颖的印象里,张铁柱从来一副老实和善的模样,她从未见过他像今天这般失控。
“厂里最近来了一个新客户,因为是大客户,厂长就亲自接待了,可那人……那人是个色/狼,我亲眼看到他在厂长的水里下药,幸好被我发现偷偷换了。可是……可是那人不死心,今天晚上七点约了厂长在一家日本料理店见面,说是谈生意,可我知道,那恶心的男人是想……”
“在哪里?”
“在xx路36号街……”陈颖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张铁柱的意思,赶紧回道,可对方不待她说完,手机里就只剩下一片盲音。
陈颖看着手机呆滞了两秒,心想张铁柱是真的急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谎会不会出事,但……
陈颖转过头,看着沙发上兀自坐着看财经杂志的苏林,担心地说道:“你这样骗他,没事吗?”
“你会说出去?”
苏林抬起头,眨眨眼,无辜地向陈颖询问道。
“当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
苏林挑眉一笑,眼睛里散发出自信满满的光芒。
……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匆匆收拾了包袱,张铁柱直接打车赶去飞机场。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但心里已经顾不得钱财了。张铁柱现在整个脑子全被陈颖的话占满,他后悔了,早在和苏林冷战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恼恨自己当初的犹豫和顾虑,他决计不会让苏林出事的。
a省是韩城临近的省市,坐飞机不需一个小时。张铁柱是在六点抵达韩城的,可偏偏遇上周五交通堵塞高峰期。在气温偏低的深秋季节,张铁柱的额头却不停地冒汗,已经是六点半,拥堵的车辆却并不着急,依旧乌龟速度地前行。
心像热锅上的蚂蚁,张铁柱皱了皱眉头,直接付钱下了车,提起行李包在马路上狂奔。
……
日式料理店内。
苏林盘坐着,惬意地品着清酒,一旁西装笔挺地男人端坐在一旁,脑袋埋得低低的,浑身竟然在发抖。
“我说的话,都听清了?”
“听,听清了,苏厂长。”
男人胆颤地回道
苏林鄙夷地看了一眼男人肥得过分的大肚子和谢顶的大半个光头,如果不是要拉着演戏的话,对像这样欺软怕硬、溜须拍马的男人,苏林是恨不能尽早赶出自己视野的。
“你——”
“客人,张先生到了。”
木门外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打断了苏林的指责。
邪魅地挑起嘴角,苏林突然放软了身子,整个跌进了身旁的男人怀中,可怜肥硕的男人双手不知该如何摆放,只能僵硬地垂放在身体两侧,头深埋着紧闭着眼,他实在是不敢看、更不敢碰怀中风情入骨、魅惑人心的烫手山芋啊。一个不慎,怕是自己会尸骨无存的。
苏林看了眼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心里难得好心情地打算暂时放过他,反正就张铁柱那样的脑子,估他也不会看出任何破绽。
“嘭……”
格子门豁地被人从外大力地推开,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看着被男人抱在怀里、浑身无力瘫软的苏林,张铁柱的眼睛突地变得赤红,迈开脚步直接奔满肚肥肠的男人,伸手就是一击狠厉的拳头。光头男人没来得及防备,上身直直地向后倒去,脸上一大片红色。
张铁柱看了眼正捂着脸叫疼的男人,第二拳是怎么也下不了手了,他本来就不是心狠的人,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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