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抢热水啊,大冷天的连洗个热水澡都没办法,冰水洗衣服能把指头给冻肿了,那可还怎么写字做作业。
暂住在郑先勇家里就不一样了,走路上学只需要10分钟,一日三餐有杜红英做饭,洗碗洗衣服这些自然也是女人家的事,小儿子就能专心念书考清大北华了。
郑先勇和杜红英两夫妻基本上一整晚就听到郑金花在跟郑先勇诉苦,好似她儿子不是去念书而是要下乡受苦似的。
即使杜红英明说家里实在没房间也阻挡不了郑金花自己拿主意要改造他们家。
“这小隔间太小了,可以再加长2米加宽1米,摆个上下架床还能再摆两张书桌,方便他们两表姐弟互相监督学习一起考清大北华。”
这郑金花是完全忘记了郑樨和王沛峰是已经开始发育的青春少年少女了。居然还想改造小隔间让他们两住一块,让郑樨监督辅导小儿子作业。
杜红英一听脸都黑了。
既然郑金花这个当大姑的自己先不要脸,那杜红英自然就没必要给脸。
“这咋行啊,要换作清朝他们两表姐弟都能结婚生孩子了。”杜红英就不是个软的,一句话就把旁边沉默坐着的王沛峰说得满脸通红。
毕竟已经是青春期少年了,对那方面特别敏感在意。而且王沛峰年纪尚小暂时还没长成他妈那样糟心。
以至于晚上看到晚自习回来的郑樨眼神躲闪不由得尴尬起来,把郑樨这个做表姐的弄得不明所以,疑惑她那个大姑又来他们家闹什么幺蛾子了。
“而且小峰是大男孩,可不能当闺女养,连腿都伸不直可憋得慌。”
杜红英他们家的情况郑金花又不是不知道,刚搬进城里的时候郑樨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把客厅的木沙发展开当床睡睡了几个月,还是郑先勇心疼闺女自己去拉了一车红砖半包水泥半包黄沙给女儿在客厅最里面砌了一个小隔间出来,这才没让她大冬天里冻着。
杜红英自己亲闺女都只能睡个小隔间,连张椅子都放不下只能坐在床上写作业,她倒好一来就连小隔间的一半都要抢给她儿子了。
然而郑金花的战斗力绝对是村里头一把的,毕竟得了杜红英婆婆的亲传,半点儿脸红耳燥都没有,很自然地接着话说让小儿子睡客厅木沙发也行,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沙发摊开再把被褥铺上就能睡了。
这两夫妻还身体力行地拍拍木沙发板说他们俩睡得,男孩子又哪里睡不得,就这样一家三口在二弟郑先勇家留宿了,让不让王沛峰借宿走读暂时没了下文,不用想明天郑金花和王保国回去的时候肯定不会带上王沛峰了,让杜红英暗暗气得咬牙。
这年头亲戚来串门做客,绝对没有让亲戚住招待所的道理,即便郑先勇家只有一房一厅那么麻雀大的一丁点儿地方,收拾收拾也能睡得下4个大人两个小孩。
既然郑金花和王保国两夫妻非要睡木沙发床,郑先勇只好心疼外甥带他睡房间,杜红英就跟女儿郑樨在小隔间里挤挤。
然后睡着睡着的时候杜红英就被睡觉不安分的女儿一脚踹醒了。
“咋还圆瞪着眼学猫呢?明天还要上学,赶紧睡。”
杜红英念叨着念叨着,然后就发觉不对劲了,女儿这眼睛也忒直忒吓人了吧。
“桂花?桂花?”杜红英推推她,发现她好像硬掉了一样动都不动。
桂花是郑樨她爷爷起的乳名,郑先勇疼爱闺女自己翻字典特意起了个樨字,虽然樨也是桂花的意思,但是可比桂花洋气多了,让郑樨来市里上学的时候省却了不少被人嘲笑土鳖的委屈。
平时家里人都叫郑樨的乳名桂花,可一到了正式场合就连杜红英这个没念几年书的都能正儿八经地把郑樨一笔一划写完整。
“桂花他爸!快起来!桂花她又被魇着啦!”
感觉到女儿像被鬼压了一样连气都喘不上来,杜红英死命掐她人中的时候还扯开嗓子喊郑先勇。
“咋啦!咋啦!”
郑先勇就穿个白背心大裤衩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看到女儿那恐怖的僵直姿势立即慌了。
“还愣着干啥啊!快去叫街尾庄婆啊!”
“哦哦!我马上去!”
郑先勇赶紧抓了外套就往外跑,那熟门熟路的样子明显郑樨不是第一次犯病了。
“这是咋了?”
家里这么大动静,郑金花一家三口自然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看着郑先勇把一个瞎眼的老太婆领进屋,对着郑樨又是碎碎念又是撒米烧灰的,一家三口都不仅毛骨悚然起来。
“好了好了,回来了。”瞎眼婆婆一巴掌拍在郑樨的脑门上,如此巧合地郑樨就能动了,差点儿被缺氧憋死多一次的郑樨拼命喘息咳嗽了起来。
“唉呀你这丫头,吓死爸妈了知道吗?要不是今晚我跟你睡,等明早都凉透了。可不能这么吓人啊……”杜红英抱着闺女一阵阵后怕地拍着她的后心给她顺气。
“她八字轻,容易和属马的犯冲,以后得仔细费些心思好好养,属龙的好,沾沾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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