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琼先作未见,闻言方始从容喝问道:“来人是兀南老怪麽?想你得道千馀年,虽是旁门,已连经天劫,自负前辈,法力无边,令高足沙红燕去幻波池盗宝的经过当已深知。是非曲直,自有公理。她不是我解救,早已命丧妖尸之手。如今恩将仇报,明知物已有主,仍然勾结妖党,来此侵扰。我也并非怕你,只恐你为她倒行逆施,激出事来,因而祸害生灵,引起浩劫,为此纵令逃走。谁知你仍自毁平日信条,来此兴戎,乘我师长休宁岛赴会,上门欺人。我因令宠乃我所伤,与众无干,为此孤身在此相待。休说你师徒九人,便十万天兵天将一齐下凡,也只笑你量小作态,决不皱眉。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意欲如何?”
兀南老怪因对方答话讥嘲,太已难堪,不由勾动无明,冷笑喝道:“你就是李英琼麽?我本不值与你计较,只为你们这些峨眉群小欺人太甚。当伽因遗偈未得以前,彼此全是心贪藏珍,想除妖尸。双方素无仇怨,我门人仵备与你何仇,为何一言未交,便用飞剑暗算,将他杀死?你师长均往休宁岛赴宴未归,暂时不难为你。只要献出灵丹,唤来易静、癞姑,由我将幻波池封闭。你们好好随我回山,等你们师长寻我要人,必先释放你们,再分胜负曲直。如若不听良言,我一伸手,你们身受苦难,甚或形神皆灭,悔之晚矣!”
士可杀不可辱,蛾眉弟子能如此丢人?直是迫入死角。英琼亢声笑道:“你枉自修道多年,不明是非顺逆。令徒沙红燕用镜光照破我等隐身,敌意已明,既在一起,兵凶战危之际,难道等来暗算才动手?我也不愿和你多说废话,只是不肯波及生灵,决不逃避,你有何法力,只管使来,看看可能将我擒走?”
兀南老怪早在暗中查看,见先前那麽多的人全都不见,又不似全退守在幻波池内:对方竟敢说此大话,越想越怪,以为少女无知,恃有几件法宝,便欲以卵敌石。微笑答道:“三英之名不虚,单这胆力已是少见。如非你们太已骄横,我真不忍加害。既这等说,我如擒不了你,也无颜寻你师长。只是你一人难代全体,今日你们伤人虽多,与我无干,但是欺凌我门人的,一个也饶不得。我素来对敌,明张旗鼓。你那几个同门姊妹如不出面,我自往池中寻她们去。”
立场敌我,那能不被认作骄横,纵使卑躬屈膝,也目为礼仪不足。随听有一幼童口音接口笑道:“这老怪物不要脸,上次铜椰岛使用阴谋暗算,鬼头鬼脑,那也是明张旗鼓麽?”
兀南老怪闻言,被揭疮疤,面上立显怒容,怒喝道:“竖子何人?速来见我!”
随即伸手一弹,立有豆大一团青光朝那发声之处飞去。青光到了空中,便即暴长,当时布满半天,狂涛怒卷,电驰飞去。同时又听喝道:“我化身千亿,给你看看何妨?”
话未说完,那青光比电还快,早循声飞去,只一闪,便又飞回,缩成丈许大小一团。内中裹着个粉装玉琢幼童,正是陈岩,看神气似被青光困住,手指一道金红光华,将那青光撑住,不令往里缩小,只是面上仍带笑容。兀南老怪目注青光来处,面上似有惊异之容。刚喝得一声,二次伸手往前一扬,忽听李、陈二人在空中大笑之声,听去似在静琼谷左近。
英琼心方奇怪,忽听震天价一声迅雷,内里陈岩忽然不见,满地俱是金光雷火,青光已经爆散,朝兀南老怪打去。兀南老怪手指处,飞起大片青气,一闪,便将雷火打灭。英琼才知陈岩是用一丸神雷幻化身形,不料还是被兀南老怪看破。兀南老怪已是气极,先伸手向空连弹了几次。只见无数缕青色光丝,连同其细如沙的火花,向空飞s,微微一闪,便即不见。英琼心想:“李、陈二人,敌人尚且无奈其何,我怕他作甚?”
心胆更壮,故意气他道:“兀老先生不要生气。这两人一是我小师弟李洪,今年未满十岁;另一位是他好友陈岩,年纪想也不大。你修道千馀年,和我这等未学后辈交手,已失体面。他们年轻,见你以大压小,未免不愤。年轻人多喜淘气,何值计较?莫如还是和我先斗一场,再往幻波池荒居一游,分了胜败,各自回山,安慰你那爱徒去吧。你无须顾虑,我死活认命,决不怪你暗算,如有本领,只管施为便了。”
兀南老怪也是怒火头上,表面虽顾身份,言动从容,暗中气在心里。闻言冷笑道:“你既如此胆大妄为,且先叫你见识见识。”
随即把手一扬,左手五指上立s出五股青色光气。初出时细才如指,出手暴长,发出轰轰雷电之声,飞上天空。青气后尾也离手而起,化为一幢大如崇山的手形光山,朝英琼头上罩来。这五指神峰不特重如山岳,内中并藏好些威力妙用,干罡真火尤为猛烈,多高法力的人遇上也不能当。
英琼见来势较缓,但离头还有十丈,便觉压力惊人,先不发作,故意延挨至离头只有丈许时,估量压力重得快难禁受,慧光才突然涌现,丈许大一团祥霞包没全身,祥云霏微,人也离地上腾。兀南老怪才知敌人持有佛门至宝,分明已与本身元灵相合,休说急切间不能如愿,便炼上数日夜,也未必能够奏功。不由羞恼成怒,把双手一搓,手上立有两大股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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