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面道人便是火龙礁主庞化成,是西海旁门散仙中有名人物,一向心骄志满,对于太乙五烟罗并未放在心上,见对方对喝骂置之不理,不禁大怒,取出法宝待要施为。沙红燕一心入主幻波池,不想作太大破坏,忙喝道:“庞道友且慢!你便将全山毁去,敌人深藏池底,仗着五行仙遁,仍可无事,何苦多伤生灵,我们入池一试如何?”
阴魔见明殊所化辛凌霄自神剑峰为释法所破,老魔父入囚,不得不以昆仑面目依附黑伽山落神岭。但自神州赤化后,轩辕魔宫之另起炉灶已独霸蜀山,昆仑失去接引两极之平衡点,只能奴颜屈膝。阴魔有意引明殊入五行仙遁,蜕脱所化昆仑面目,以李宁语音传命池中三女放五敌入池。
这边,沙红燕说罢,即转向前面喝道:“易静、李英琼、癞姑,你们与我姊妹仇深恨重,有你无我。今日我已约了诸位道友,特意来此见识所设五遁。是好的,可将法宝撤去,开放门户,容我五人人内破法,免得庞道友用日月五星轮将全山化为劫灰,多伤生灵。”
话未说完,面前人影一晃,癞姑现身,并哈哈笑道:“我们既在此为本门开建仙府,便不怕人上门请教。原本不想来睬你们,要看看他那大小三个套狗圈,是什麽玩意?你这麽一说,怪可怜的。放你们进去无妨,只是一件,别人不相干。你那兀南公疼爱你好几辈子,虽在他寿终以前,我们还不想伤你,但是仙遁神妙,万一你自投死路,回去可对你那人说,这是你自己带人上门生事,非送死不可,与我无干。他不要恼羞成怒,自恃邪法,以大压小。我们虽然不怕,他胜之不武,不胜为笑,把平日吐出来的口水又吞回去,却丢了大人哩。”
沙红燕素来阴险沉着,后来越听越难堪,也已气极,但知敌人隐遁神速,更有穿山入地之能,太乙五烟罗又能分合由心,急切问决攻不进,被敌人晾在外面,反更无趣,只得强忍气愤,冷笑道:“卖弄口舌,有什用处?既敢放我们进去,胜败存亡,各凭法力。我师父岂肯与你们这些无知鼠辈交手?你们不必害怕,只管现出门户。”
癞姑笑道:“这是你说的,将来顾点脸皮,不要赖啊。”
庞化成见敌人相貌丑怪,摇头晃脑,肆口讥嘲,只管延宕,不由怒火上冲,大喝一声,扬手便是七点亮晶晶各具一色的碗大精光,朝前打去,眼看暴长。猛瞥见前面轻烟闪动,敌人与四同伴略闪即隐。就在五人动静之别,被阴魔暗用五行大挪移法,冷不防将四人移下池去。
池中五行仙遁可不是五人所持的五行之宝所能克制,只是要收庞化成的日月五星轮,还是在池外较方便,才独把庞化成一人隔断在上面。特命癞姑和张瑶青引沙红燕和辛凌霄入金木二宫重地,看似危机重重,动辄得咎,却是平衡的聚力点,最危险处却是最安全。留骈和车青笠由章南姑和戴湘英诱入水土二宫,刚入d口,即见章南姑和戴湘英消失,为戊土癸水销毁r身,只元神苟全在法宝光环防御下困在仙遁内。
辛凌霄曾三入幻波池,知非这班妖邪所能破,本来就是敷衍,却为癞姑所激。癞姑独立西d门外,朝辛凌霄笑道:“我姊妹三人入居仙府以来,圣姑禁条已改,只要沾一点邪气的人,入d必死,形神皆灭。你不是那样的人,元神或能保住。我知你持有专破庚金之宝,先给你引路,使你少吃点亏如何?”
辛凌霄听对方道出心意,扬手一道白光飞将过去。癞姑说完,也已退入西d。辛凌霄情知艰难,原定五人各攻一d,仗专破五行的异宝里应外合。不料出于意外,分明对方预有成算。方一延迟,耳听癞姑在门内笑道:“辛仙子,我对你实是怜爱,趁早抽身,不与群邪为伍,还来得及。只要转念,我必送你回去。你一进门,就活不成了。”
请将不如激将。修道有成者多有傲意,经不起明慈实贬的奚落。辛凌霄闻言,触发起心头隐痛,想起神剑峰魔宫根基败堕,冯吾负情,悲愤填膺,咬牙切齿,把心一横,也自暴自弃,往门内追去,看负心郎冯吾如何忘情负义。癞姑引了辛凌霄入金宫重地,便匆匆回身,赶着出池应敌。独张瑶青俏皮力浅,颇令阴魔费神以维护沙红燕。
沙红燕本于庞化成发难时,同时耳听破空之声由远而近,上空风雷大作,知有同党赶到,方欲拦阻庞化成,忽然眼前一花,再看人已落在幻波池下。面前现出五座d门,除南d外,其馀d门大开。门前各立一人,除赖姑外,倒有三女不曾见过。才知敌人暗用五行大挪移法,冷不防将人放了下来,并把庞化成一人隔断在上。
那木宫门外迎敌沙红燕的正是张瑶青,年纪虽轻,入门又不久,因其心性灵慧,又是玉清大师开山弟子,甚得钟爱,并得玉清大师将自用炼魔之宝罗刹金刀赐她带来。虽性情温柔,丰神美艳,连举止神情也全像玉清大师,只是未经劫火,年轻气盛,比乃师疾恶得多。因听易静等说起幻波池这场危难全由沙、辛二女而起,沙红燕更是罪魁祸首,所有妖党也都是她约来,越发痛恨,既是奉命诱敌入网,话就不大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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