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本是三生情侣,当此同共患难,生死关头,玉肩相并。金蝉香泽微闻,一想自己从未这样抱过,又在魔阵被困之际,人非太上,孰能忘情?便无魔法暗算,也应引动情肠,易生遐想,按说比起灵云、孙南,应该危险得多。哪知金蝉始终天真无邪,从来不曾想到燕婉之私,更有灵符护体,天心环至宝安神。朱文心中有欲无情,本来无念,魔何以生?再有先天真气疏导,情念不再,得返照空明。尸毗老人那麽阴柔狠毒的魔法,竟然无从施展。此时如在玉虎神光与法宝飞剑防护之下突围而出,也非无望。只为先前被困,连冲无效,反正无伤,难满即出,谁也没打逃走主意。
古神鸠回顾两道黄光破空追来,已如电掣飞到,快要迫上,而所吸血燄却有强劲引力,入口不得。阴魔本就以先天真气维护神鸠,也觉都那后天五行引力潜而不发,蓄意牵导神鸠,必有所图,命神鸠舍弃。神鸠得放过到口美食,仗着灵符之力,投入遥空密云之中,隐形遁走。
田氏弟兄正要行法回收,忽见血燄宛如朱虹飞堕,往下面山凹中s去,竟收不回来,好生惊奇。跟踪飞落一看,下面乃是形如天井的深谷,四面皆山,危崖环立,当中一片三四亩大的平地,草木不生,石色如火,景甚荒寒阴森。地上放着一个瓦钵,那道血燄正往钵中投进。田氏弟兄见状,又惊又怒,抬头细看,四面崖壁上分列着七个仅容一人起坐的小d。那七个石d中,各有一个须发如银的老者坐在其内,彷佛入定已久。第二百十一节舍身喂魔
天井深谷下危崖壁上七老,为首者姓文名成,当初原是世家公子,从小好道,踏遍字内名山,结了五个同道至交:诸有功、钟在、毕半、余中、归年。大家都过中年,方在高丽贡深山之中,得到一部玉匣道书。得一散仙鄢望指点,并与六人结为兄弟,一同修炼。人都称为“丽山七友”,得道已千馀年,一向逍遥自在。
这日忽听佛号之声,即见一个相貌清瘦的老和尚,从容走来。来僧是尊胜禅师,见面便劝七老归入佛门,做他徒弟。七老见他强为人师,妄自尊大,又好气又好笑,逐走了事。不料禅师抱有极大愿力而来,禅功坚定,行时并发宏愿,非将七老度入佛门,决不罢休。便在左近井天谷中打坐念经,所持又是佛家金刚天龙禅唱,不论相隔多远,只要生具善根,则心念所及,全能使对方听到。
由此七老时闻经声,琅琅盈耳,日夜不断,枉有一身仙法,不能去掉。其势又不便寻去理论,本就有气。这日无心中谈起和尚奇怪,并无法力,怎会由老远把经声传入耳内,别人偏听不见。四老毕半偶曰:“这和尚虽然不会法术,颇似一个有道力的高僧,否则你我七人的法力,经声怎地禁制不住?如再上门,我真想仔细问他一问呢。”
话刚说完,经声忽止,禅师又已走来。双方各用机锋问答了一阵,七老全被间住,无言可答,一时恼羞成怒,便问:“你有何法力,收我七人为徒?”
禅师微笑答说:“我四大皆空,用什法力?只为见你七人善根深厚,迷途未返,不久天劫将临,发此慈悲。只凭定力宏愿,将你七人引度到我门下,要那法力做什?”
诸有功比较性暴,将禅师锢在法坛之上,连用禁制迫令死心,不许再用经声贴噪。禅师笑答:“你们自己要听,干我何事?如嫌烦恼,何不皈依?”
七老大怒,立施禁法劾制。禅师已参上乘妙谛,悟彻真如,本具有降魔无上法力,便十万天魔、刀山火海也奈何不得。为了夙孽未完,曾发宏愿,虽有法力,并不施为,只以坚诚毅力普度有缘。终是道浅魔高,愿力有馀而公信力不足,致接连七日,备受水火金刀与摘发刺身之刑,历尝诸般苦厄,始终定力坚强,面不改容。
七老毒刑禁制伎俩已穷,见禅师禁得住三清禁制之术,果真大无畏,除非将人杀死,但又无此冤仇,实在下不得毒手,真是骑虎难下。正在为难,禅师忽然口宣佛号。七老听去,却似当头棒喝,心神皆震。猛触灵机,当时大悟,不约而同,一齐拜倒,俯首皈依。
只惜佛门中最重因果,毒打禁制酷刑种下恶因,便禅师自愿解冤,将来也难免于身受。时尚未至,未得披剃。暂收为记名弟子,再传降魔法力,分头修善积功。第七日禅师便自离去,要完成最后夙愿,亲自度化尸毗老人。就因度化七老失误,公信力有所不及,并发誓愿:如不将此魔头以虔心毅力感化,绝不离去尘世。
尸毗老人原是藏族人,那时才初得道,虽然不愿归入佛门,但也不忍伤害禅师。禅师施展最高佛法金刚天龙禅唱,木鱼之声日夜不断。老人始而因觉对方纯是好意,又为至诚所感,后嫌梵唱之声老是萦绕耳际,无时休息,不由激怒,便施展大阿修罗法,将禅师封禁在高丽贡山中一座崖d之内。
那地方大只方丈,左临绝壑,瘴气蒸腾,前有高山低覆,终年不见日光,阴风刺骨,四外俱是前古森林,毒蛇猛兽成群出没,端的危机四伏,凶险异常。老人将禅师禁闭之后,笑道:“我本不想伤你,是你惹厌。我今将你禁闭在此,只要悔过服输,将我d口所留铁牌翻转,立可脱身无事;否则,你禅功虽高,无甚法力,这里夏有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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