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见来人既能用这等神妙的水遁,犯着奇险,由圣姑所设灵泉源脉中穿行至此,当然不是妖尸党羽。光作青绿之色,看不出有邪气,便把行意打消,正想看清是什来路再走。
只见那盘飞d顶的碧火星光到了中心,顺着源脉转了两转,又蜿蜒着往南壁飞行下去,晃眼飞近壁脚,忽然停住。星光前面的碧火炸雷之声,越发强烈。约有半盏茶时,火花忽隐,雷声顿息,两点星光聚停一处。
阴魔放得沙红燕出池外引入敌人,当然不会任其受困,只是想不到沙红燕竟会由这送她出池的险途引入同伴,只得开放一个水点。那粗才如指的泉脉冒起一个茶杯大小的水泡,也未散裂,只听澌的一声,星光跟着穿s出来,落到地上立即暴长,现出一男一女,俱是青光环绕。女的一个,正是阴魔d下哀鸿、兀南公的爱徒爱妾、紫清玉女沙红燕。那男的一身青色道装,生得豹头环眼,狮鼻虎口,大耳如轮,颜如朱染,相貌甚是威猛,只是身材太矮,好似十二四岁幼童,头大身小,上下不称。
二人互看了一眼,面色均微带沮丧。沙红燕走向塘侧稍微观望了一会,意似有些作难。矮子忽然作色道:“师妹只管顾虑作什?不把这根本要地破去,令兄等三人出险便难,大仇更难报了。”
沙红燕道:“那根玄阴神链乃水宫埋伏枢纽第一件法物,不试探明了深浅,如何可以造次行事?不过现在时机紧迫,那阴魔分神之法恐绊不住妖尸,迟早必被识破,如若警觉追来,事更棘手。如不能破,只好多费点精力,仗你大力相助,径往南d和妖尸硬拼了。”
矮子忿道:“想不到这麽细一点水源,人在里面直如置身江海,水面却比多少丈厚的精钢还要坚硬,白费了好些碧霆珠,不能攻穿分毫。师妹向主人通白几句,竟自然离水而出。可见主人恨极妖尸,巴不得我们来此除她,此来用意当无不知之理。破这水宫要地禁制,自必也有默许,否则,还放我们出来作什?难道还怕我们被困情急用干罡神沙将这北d震破麽?”
沙红燕道:“放我二人出水,想必别有用意,仍是造次不得。不如先移法物,试上一试,如见不行,索性专寻妖尸报仇,比较稳妥。”
矮子面色本已不快,忽然激怒道:“我生平喜见真章,除非和当年师父一样,制得我力绌计穷,生死都难,永不服低。适才我们虽不曾破禁而出,但我一些法力法宝均被师姊劝住,也未使用。你当我真怕她麽?倒要试她一试,到底看她癸水禁制有多大的威力。”
沙红燕想是知道矮子脾气不好,把话说错,闻言略一寻思,把两道细长柳眉一皱,面上立现煞气,c口急道:“这样也好,反正我们决不致落于妖尸之手,试试无妨。水底有一少年,我们乐得借着救他,一试这里深浅。好在他已落于妖尸之手,决无幸理,如若因此触发禁制而死,那是命数当然;如若得救,岂不也好?”
矮子道:“哪有闲心管他死活?”
说罢,青光一闪,飞入水底。周、李二女见状大惊,一时情急之下,百无顾忌,忙纵遁光,同往方塘之上飞去。说时迟,那时快,二女刚刚飞到,矮子已带了那根银链飞上岸来,上面还附有一个奄奄待毙的少年,正是燕儿。
那银链乃全宫的命脉枢机,第一件厉害法物。玄阴癸水遁法何等威力,矮子纵精水遁,适才穿行d顶源脉脱出时何等艰难,法力可见悬殊。水中禁法厉害,一经入网,稍微疏忽,神智便即颠倒。蹄涔沧海,瞬息百年,往往入魔为幻。矮子出入方塘,固只瞬息之间,却被迷了神智,觉在水里停了不少时,并还连遇险阻,费了好大心力,才自觉将禁法破去一些,取了法物的幻体,冲将出来。塘中立时雷鸣风吼,波涛汹涌,震撼全d,似有巨变将临之象。
二女情急,又都觉出矮子是个劲敌,两下不约而同,竟把双剑合一,疾逾电掣,朝那矮子卷去。那矮子也是该有此劫,一向自恃法力高强,玄功变化,多厉害的法宝、飞剑均难加害,万想不到这两口得有峨眉真传的紫郢、青索双剑合璧冷不防突然飞到。百忙中还在妄想用他擅长的身外化身戏侮敌人,不料灵智已为玄y水网所束,法术无功,身子迎将上去,竟然假真两身难分。
二女也都元婴稳固,真力强劲,非矮子玄功所消受得起。矮子方觉不妙,已是无及,一声怒吼过去,当时绞成两段,尸横就地。银链幻体带了燕儿一同沉入水底。这时矮子身傍的沙红燕已将宝镜取出,照见敌人正是初来所遇二女,不禁急怒交加,怒喝一声,便即飞起,避开来势,飞出老远。二女猛听易静传声疾呼:“妖尸已来,再不速退,就来不及了。”
语声急促,似甚吃力。沙红燕已然一手扬着初遇时所见镜光,另一手握着一件三角形的法宝,待要发出,面容已是惨变。二女刚一入目,还未看真,忽然面前一暗,全d风雷暴作,光景顿变黑暗,隐隐似有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自适才东甬道小门一面急涌过来。
犹幸二女见机,一听易静传声示警,立时飞离中央要地。哪知禁法发动,如响斯应,神速无比。那麽快的峨眉剑遁,刚离中心方塘,还未到达出口之晃眼之间,平空现出无数水柱一般的白影,齐往中心挤压上来。头上又有大片灰白影子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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