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立刻收势退走,落到离安禅一丈远的地方惊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安禅站起身对沈筱威行礼道:
“贫僧已经和施主说过了,贫僧的法号叫安禅。”
沈筱威道:
“不可能!正道什么时候有了你这号人物。”
“施主,何谓正何为邪呢?贫僧不过是一界无名比丘罢了。”
此人虽说自己不是正道,但是武功如此高强,对于黑莲教来说依旧会是一大祸患,沈筱威目光一冷,指尖一道寒光已经飞射而出打向安禅的要害,他自身同时向着与安禅相反的方向飞去。
刚才只一招沈筱威心里已经清楚知道自己与安禅的武功悬殊颇大,硬碰硬一定吃不了好,还不如先走为上策回总教再慢慢筹划如何除去这个讨厌的大祸害。
可惜沈筱威低估了安禅的“真心”。
打那一天以后,沈筱威回黑莲教的路上,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一席朴素青衣的安禅,沈筱威在酒楼大鱼大肉,安禅就在对面小店吃素面,沈筱威打尖住店,安禅就在隔壁房间“笃笃笃”地念经。
偏偏安禅对于沈筱威来说又是个不能惹的人,沈筱威一旦动了杀念,安禅就出来制止,跟这个魔教教主讲道理,往往一讲就是两个时辰,沈筱威表现得再不耐烦也没有用。
沈筱威见安禅这样子像是要跟着自己回总教,心里也急,连他这个教主都奈何不了安禅,黑莲教肯定没有安禅的敌手,偏偏黑莲教总教里那些下属那个不是手上沾满鲜血的恶人,安禅那么喜欢给恶人讲道理,一天到晚渡来渡去的,进了总坛不就是饿狼入了羊圈吗?
呸!沈筱威被自己的想象弄得一阵恶寒,黑莲教总坛那些人都是沈筱威使的顺手的,若是真被渡走了一个两个的也是黑莲教的损失,他说什么也不能把安禅带回去。
沈筱威从京城到江南终是过家门而没入,他见安禅一直穿着那件半旧不新的僧衣,想着去北方极冷之地说不定能把安禅甩开,结果沈筱威一路走一路逛,等到了关外已经春暖花开,再走一个月到了辽东已经是五月了。
沈筱威天南地北走了大半年,安禅真就跟了大半年,沈筱威一开始还很在意,时不时就和安禅吵一架。
当然所谓吵架就是是沈筱威吵,安禅絮絮叨叨地和他讲道理,两个武林高手除了初见那回居然再没动过手,到后来沈筱威都已经习惯这人的存在了,吵都懒得跟他吵,反而觉得有个人这样陪着自己的感觉也不赖,有时候脑子一抽甚至还会大发慈悲请安禅吃饭,安禅吃素斋,沈筱威就喝酒,安禅道酒伤身损神,唠唠叨叨让沈筱威少喝为好,沈筱威也不生气,他在安禅面前的脾气都被安禅那劳什子的“真心”磨光了,露出光洁柔软的一面来。
沈筱威长得美艳,不是像女人的那种美艳,而是一种有力蓬勃到极致的美艳,艳到极致就带了一种煞气,安禅却能化解它,露出这男人本真的一面来。
沈筱威喝醉了就和安禅说自己的事情,说自己如何杀了前任教主又如何一个个灭了自己那些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才坐稳这个教主的位置,每次说到这里,沈筱威就笑,他说他没有这没下毒也没有使下作的手段,那些人都是他光明正大凭自己的真本事杀死的,他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他。
沈筱威还说他娘本来是个侍女,本来已经和一个教中侍卫有了情意,却被前任教主强要了做小妾有了自他,他娘对他不好,一直偷偷掐他用指甲剐他,他说着就解开衣服给安禅看自己身上的旧伤,他所说的那些娘留下的伤疤已经很浅了,大多被其他深深的刀伤剑伤覆盖,一道道的,就像挣脱不开的网一样,勒得沈筱威喘不过气来的同时又无法躲避,因为这些都是黑莲教赐给他的。
沈筱威说话的时候安禅就听,只是听,抛开了喋喋不休的禅语道理,就算沈筱威说自己喜欢杀人他也不说沈筱威做的不对,沈筱威就更爱说,一遍一遍地说,第二日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还是那个美艳的,被安禅缠得焦头烂额的黑莲教主。
沈筱威与安禅之间似乎建立了一种不似朋友也不似敌人的联系。
不过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是沈筱威再不想回总教,总教也会派人来找失踪快一年的教主大人。
教中的密函来了好几封,说是教中有几个堂主年后频频密会恐怕要生变故催促沈筱威尽快回总教坐镇,还说前不久东边的两个分部被邪道某个小门派给骚扰了,属下思虑不周请教主责罚,还有一封说……
沈筱威揉揉额角,回总教的事情不能再拖,在回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沈筱威必须做,就是趁此处远离总教,把安禅甩脱。
可是沈筱威又打不过安禅,沈筱威想了想,最终很没有骨气地……逃了。
沈筱威逃了一整晚,可是天亮没多久的时候还是在后边远远地看到了那一席青衣。
安禅的身法也古怪,他看起来像在散步,连衣袂都没有飘动一下,就好像路在他脚下自己往后缩去一般,沈筱威与安禅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他心里把安禅骂了个狗血淋头,眼看着安禅越来越近,沈筱威眼看着一夜的努力付诸东流,心中一阵不甘涌上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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