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躺在车厢的椅子上,他摸摸自己胸口,发现没有撕裂的痕迹,这才发下心来。
“爸,你还真没用。”
马德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张开眼睛,渐渐模糊的景象越发清晰,他看见了那个搭车的年轻人。“儿子!”马德腾得从椅子里弹起来,先前怎么就没认出他。马德有惊恐变为激动,他一边推儿子的头,一边拉着他的手:“你个死小子,我放下生意不做到处找你,你去哪了,害我好找。”
“有亲戚在远平,放暑假去那里玩玩?”年轻人敷衍。
“有亲戚在哪里?穷乡僻壤,经常靠我们救济过活,你去那儿能玩什么花样?饭都吃不饱,你还玩。”经过一番饥饿、惊吓、激动地刺激,马德发现胃开始隐隐作痛。
看着父亲摸着胃的样子,马德的儿子马义不敢再惹父亲生气:“坐下,是不是又犯胃病了?”
“你说你到底想溜到哪去了?”马德不罢休地问。
“流浪。”马义轻描淡写说:“抽烟止痛如何?”马意给父亲递上一根烟。
冯藤卓突然淡淡地发话:“我希望这只是一根普通的烟,就象先前你抽的那根。我不反对有人在我的车上抽烟,但是那必须是烟,你比我懂。”
马义收回手。
郭娉给马德找来药,暂时服用。马德服了药,但仍然无法入睡,因为他还无法忘记那个突然撞到挡风玻璃上的胃。他不清楚这部车上究竟坐了一伙什么样的人。
“阻碍已经清除,离你说的横穿公路应该不远了。”冯藤卓打消他的疑虑:“马先生睡会儿。”冯藤卓的语言似乎有催眠作用,马德很快安然入睡。
“你不要告诉他我……”马义对冯藤卓说。
“管别人的私事是给自己找麻烦,我不喜欢麻烦。”冯藤卓平静地说:“不过听说你想流浪,我小时也这么想过,流浪是自由而且无拘束的事情,非常叫人向往。”
“那么让我加如你们的队伍。”马义说。
“你?”阿克鲁从后面发怪音。
“我怎么了?”马义不搭在肩膀上自豪地说:“我爸是36区有名的商人,商场撕杀几十年,财力雄厚,可以组织任何团伙。”
“你的理论留在36区富人区演讲吧,可能会找到同僚。”阿克鲁不屑:“这儿可不收隐君子。”
“玩玩而已,分量不重,不会上瘾。”马义赌气说。
“说不会上瘾的东西往往最会上瘾。”院长从马义收里拿走香烟,塞给他一张名片,笑着说:“如果想流浪先要有强壮的体魄,烟对你的流浪计划没有好处。辅助的力量是精神,不是制造虚幻的药物。虚幻的药物是魔鬼制造出来收买人们灵魂的,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灵魂,那么他的意义也就一文不值。你喜欢冒险,可以来找我,我倒经常组织外出活动,如果你愿意随时打电话来咨询,保管有你喜欢参加的内容。”
“你也是生意人?”马义看一眼院长:“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的话奏效吗?”
“我保证。”
汽车里因为新成员的进入产生了新的热闹,在彼此愉快的交谈之中,汽车的轮子在柏油路上发出摩擦的沙沙声,提醒车上的人,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达。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经过休息,马德的胃已经恢复,他是不善于感谢的人,思量再三,终于对车里的人说:“谢谢。”马德带着儿子下车,来到车头,他对费说:“你说车钱多少?”
“算了,大叔。”费笑嘻嘻说。
“说好给车费的。”马德拿出钱。
“算了,大叔,刚才差点吓的你尿裤子,车费算了。”费忍着笑。
马德知道推来推去也没有意思,他点头,对着车厢里费和博克明说:“接触时间不长,你们是好人,谢谢!”马德做一个简短而由衷的感谢,带着儿子,沿着公路,结束了他在这辆车上的旅程。
已经是伴晚时分,由公路的这头朝远方看,灰色的公路和火红色的天空连在一起,形成一种别有风味的二维空间,又将是一个夜晚来临,费发动车,穿过公路,继续穿越平原。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是在晚上七点半,四周围都是漆黑一片,费打开车的照路灯,也只能照出一步车距离的路,他不得不放缓车速。又开了一个小时,黑路也开习惯了,费把速度稍稍加大了一点。
驾驶室里异常沉默,很长的一段路没有声音,费打破沉寂:“说几句,你不会觉得寂寞吧?”
“怎么可能,我以为你不想说话。”博克明点烟,手开始在黑夜中散发疼痛。
“我喜欢说话。”费转动方向盘,笑。
“我们下站到哪?”
“大县城——飞云县,车需要加油,估计明天早晨能达到。飞云县可算大县城,是个闹区,很多商人会把重要的生意,如货运、输入、输出贸易等等放到这里交易。飞云县属飞云山最有名,飞云山最大的特色是云和水,你要是到了山顶,就像是在海里一样,可不亚于那些个名川。”费对这一带很熟悉,介绍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水呢?”
“瀑布,小溪,走几步就有一个。到了入夏,放几只西瓜在泉水里,要不了多久拿出来,切开,那味道就像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冰镇的,特别甜。我有时候觉得任务太累了,就到这山上的疗养院疗养。”
“原来你都是上这插科打诨。”
“哈。千万别让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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