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忽阴忽晴,不知道是会下一场暴雨,还是又一轮烈日高挂天际。
客厅里很安静,大家都出去了,只留下冯藤卓一人坐在沙发里喝茶。他悠闲淡定,不急于添水,不急于喝下,只慢慢等着那杯茶冷却。
茶几上的契约他无暇翻阅,因为思绪被各种纷繁占据,叫人无法静心。他担心此刻麝月会到哪里去任性;他也担心他的手下,如何从无法解脱的痛苦中得以解救。生活就像一个谜团,解开一个又会产生几个,永远无法看见浓雾里最清晰的景象。
在客厅里枯坐一刻钟,终于外面的门被打开,有人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
“你在?”博克明面露疲态,穿过走廊去厨房找水喝。
“最近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冯藤卓问。
“没有。”博克明喝完一杯水走出来。
“为什么垃圾桶里有镇醒剂?”冯藤卓追问:“是不是最近那条附加的补充语又发作了?”
“没有。”博克明在单人沙发里坐下,面色平静。“只是无聊而已。”
“我给你把脉。”冯藤卓提议,他并不相信博克明地画。
“没有这个必要。”博克明拒绝,意料之内。
“不把脉也行,磅个秤总可以吧?”冯藤卓说。
“我又不减肥,磅什么秤?”博克明再次拒绝。
冯藤卓直言说:“我记得过年的时候你的体重是75公斤,看上去很健硕。可是我现在看你,都有点怀疑你有没有60公斤。这让我很担心,我不想因为一条若线,伤害到你的整个身心健康。”
“只是因为夏天了,人都容易瘦一些。”博克明敷衍说。
“你瘦的太明显了。”冯藤卓直接点明:“你这样消瘦骗不了任何人。”
“就算瘦了又如何?你发出的任务我都完成就可以了。管我是瘦了还是胖了。”博克明皱眉冷冷回应,接着将一叠资料放在茶几上。显然,他不想在若线的话题上过多纠缠,本来就不好的情绪现在更显糟乱。
“现在没心情看。”冯藤卓。
“有心情再看,不是什么急事。”博克明起身,打算离开。
“我现在给你一个命令。”冯藤卓说。
“你说。”博克明感觉右手臂的旧患正以一种奇特的疼痛蚕食着他的思维。这种疼痛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姿态,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逐渐攻克了他的感官。
“放你几天假,休息一下。”冯藤卓说。
博克明不快道:“现在并不是休息的时候,明天就有可能进入实体游戏阶段了,你不会打算自己独自进入吧?”
“我可以带……”冯藤卓还没说完,就被博克明打断。
“我必须去,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博克明冷冷说:“这个问题你可以征求大家的意见,看他们怎么说。是放任你一个人独自行动,还是让我一起去。”
冯藤卓无奈,知道他脾气倔强,于是说:“我的意思是在没有拿到入场券的时间段里,你放假休息,不要再管其它的事。”
“你原先不是这个意思。”博克明赌气说。
冯藤卓笑,像和小孩子讲道理一样,耐心地说:“算我表达不清。那么从现在开始,在拿到入场券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行,没问题。”博克明爽快地答应。
“从这一刻开始。”冯藤卓笑。
“行,”博克明心理虽然不愿意,嘴上还是答应:“现在去睡午觉。”然后就真回房间去了,至于有没有睡午觉,就不得而知了。
冯藤卓虽然不放心,却也无奈。他太了解博克明的性格,即不会妥协也不会让步,如果当初博克明的性格里有一点点柔软的部分,大概很多事都不会是朝着今天这样的方向发展。可是,谁的性格又是按着别人的感受生长的呢?万般都是无奈。
看一眼关闭的房门,冯藤卓就当博克明去睡午觉了。他转头看向时钟,已是下午两点多,离游戏关闭的时间,还剩不到四个小时。
拿起先前博克明放在茶几上的资料随意翻阅,冯藤卓还记得不仅是找林超,他还在找一个叫做庄颂书的男孩。
资料有十几页,图文并茂,内容正是艾科落叶岛,以及庞大的家族体系。繁复的人物关系树形图,各种类似子目录的延伸标签,四散张开的箭头,来来回回的亲属、朋友、敌人关系,把一整张a4纸铺满,详尽。如果把它拿远了看,颇有点想蜘蛛网或者某只秘密组织作法的意思。
好在这不是族谱大调查,冯藤卓很容易就从这张网状关系图里获取了关于庄闲、庄颂松、庄颂书的各项信息。关系普清晰地显示,庄闲的子女只有两个,庄颂松和庄颂书。但是,在妻子栏里,庄颂松和庄颂书却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女人。李欣然、唐芮娜。原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就可以解释庄闲为什么不让庄颂松帮忙找他的小儿子了,可见,兄弟间的感情除了有血缘因素外,再无其它。
冯藤卓继续看资料,后面是一些关于艾科落叶岛的简单介绍。这是一座物产丰富的岛屿,以观光旅游业为主。比旅游更让它出名的,是一种生长在珊瑚从里的有色贝类。它们口含着蓝、红两种天然珍珠,为海岛每年带来亿计的收入。
三百多年以来,艾科落叶岛一直为庄家所掌控,他们沿袭古老的世袭制,将岛王的位置代代相传。现在的岛主是庄闲,下一任则是庄颂松。
翻过几页观光照片,接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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