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继续颠簸的旅程,昏暗的灯光里,车上的人开始出于身体机能,发出困顿的信号。费和范篱继续看护院长,阿克鲁负责看着监控系统,其他人分批休息。
手臂一直没有愈合,一直不散的痛楚叫博克明根本无法休息。他张开眼睛,即使极度疲劳,眼里想杀戮的信息从来不曾减少。
“手臂还痛吗?”费有点担心。
“手臂怎么了?”从来少语的范篱问。
“没什么。”博克明点起烟说。
烟味把李若融熏醒,她用毯子捂着鼻子,从毯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不要抽烟,对伤口没有好处。尼古丁会让手臂更加疼痛。”
博克明只顾抽烟,不搭理她。
“后来我没有在解药里再下过药,你的痛是自然反应。”
博克明冷冷看她,恶狠狠道:“我的痛是自然反应?”
“你的怒火会把一切摧毁,也会影响你们组织的行动,不理智的举动只会给自己的行动造成困扰,你是职业杀手,应该比我明白。”李若融拿下毯子:“你的飞刀有多快,我让你试。”
“博克明快睡会,明天可是你开车。”眼见要出人命,费忙笑嘻嘻拉着博克明离开位置,安置他坐到最后一排。他翻出最能止痛的药物,倒了杯茶,递给博克明吃下。
“不要惹恼他。”范篱劝她。
“我好象已经把他惹恼了。”李若融嘴角挂笑。
“他的手什么时候才会消痛?”费坐回位置笑嘻嘻问。
“保守估计还有一个月。”
车厢里虽然昏暗,依旧能看出两个人惊讶的表情。
“你对他用了什么毒?”郭娉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
“需要用韶湖叶解的毒。”
“韶湖叶!你用的毒足够要了他性命。”
“本来我准备要他性命的。”李若融倒也不隐瞒。
“小姐,你说的还真坦白轻松。”费无奈说:“不过能给那小子使毒,还真是一件有挑战性的事情。佩服一个先。”
郭娉瞪一眼费:“你有没有群体意识和正义感。”
费笑:“暂无。”
郭娉没好气说:“你还开玩笑。他情绪不稳定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如果能学会抑制情绪,他是我最好的杀手。”驾驶室里冯藤卓却不担心,他淡定地说:“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这样由着他吗?如果他伤害到李小姐怎么办?”郭娉问。
“李小姐能够保护好自己?否则,车上早少了一个人。”
“你对我还真是自信的可以。”李若融嘴角挂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信任呢?”
“是我该谢谢你帮忙保护院长。”
“冯先生越客气,我越觉得害怕。”
“哈哈。”
货车又开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离开大公路,转进一条偏僻的小路,四周都是苍绿的田野。已近中午,田间只零零星有几个还在忙碌的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干着手里的活。
路上显的很安静,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飞过,撞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劈啪的响动,又被弹到老远。
博克明一手把持方向盘,一手拿着电子地图看。他不是郭源那守财奴,求速度和安全,大可不必绕开所有收费站。他旁边坐着郭娉,她正在一个罐子里捣鼓药材,驾驶室里散发着一阵阵草药味。
阿克鲁把监视器调整为自动,然后闭目休息。费、范篱、郭源也正睡得香,冯藤卓和吉莫极看护院长和李若融。
冯藤卓擎着盛放黑色液体的透明高脚玻璃杯,悠悠的品。柔软沾绸的浆液滑进嘴里,带着初春的花香和肃杀冬天的冰寒,甜美而略带清爽。
吉莫极喜欢可乐和不用经过大脑思考的事物,她不明白冯藤卓享受的表情含义。
“喝吗?”冯藤卓问吉莫极。
吉莫极摆手:“我有可乐。”
“费说想养只小老鼠,你想养什么?等这次契约完成,我允许你饲养宠物。”
“耗子?哈!”吉莫极乐呵呵说:“养狗就养狼狗,养鱼就养鲨鱼,养鸟就养老鹰,养虫就养变色龙,养男人就养小鲜肉,有条件,养这些。”
“我会全部考虑,除了最后那一项。”冯藤卓汗,这孩子真是神经大条的可以。
“谢一个先。”吉莫极抱拳。
“停车!”啪!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喊,如惊雷般将车里所有人惊动,要不是博克明紧急刹车,差点把车前老妇撞飞出去。
郭娉想开车门下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顶了回去,接着,一把冰凉的旧式手枪顶在了天灵盖。“手枪很不错。”郭娉坐回原位,身边站着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从后视镜她看见,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接应。
“下车,臭婆娘!”年纪稍长的大胡子男人把郭娉推下车,交给年轻人,自己则坐在了博克明身旁,用枪顶着他的太阳穴:“开车。”。
年轻人举着猎枪,强行将郭娉、老妇、还有三十来岁的女人,以及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赶进车厢。
博克明发动车:“用枪顶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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