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人送走。
少年孤零零的在车内,百无聊赖。顾擎不许他乱掀帘子,许是怕风携着什么病吹来,让他在车里好生待着。又拨了几个影卫随行,少年却不知那些暗卫都跟在哪里。他在车内忽坐忽躺,怎么着也寻不着舒服的姿势,偏这时想起顾擎温暖的怀抱,旋即,却又思及来时在车上的那出荒唐淫梦……
身体的反应竟比思绪还要快,他只觉下腹一紧,鼠蹊一酸,那根作孽的玩意儿就站了起来。叶茗欢忙灌了几口茶水将情欲压下,抱着软垫躺倒,闭上眼,情不自禁地思量起大哥之于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明明如此清楚,那个男人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大哥,身体里流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血,却缘何会屡次做那荒诞离经的梦呢?
绞尽脑汁忖了半宿,却左思右想不得名堂,总好似只需再深思那么一寸就能理清,却不知为何脑子里灰蒙蒙的,混沌不堪,鼻腔内呼出的气息滚烫。
夜风一阵阵从帘子的缝隙间灌进来,叶茗欢渐渐失了力气,蜷缩着一头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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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叶茗欢觉着口干舌燥,脑子里打雷一般闷响,脑仁直疼。
他张嘴下意识地喊道:“踏雪……寻梅……”
却又迟迟想到他早与大哥出长安城游玩了,并不在叶府。迷迷糊糊地睁眼,却见此间天色正亮,他睡得歪七扭八的,被衾散乱,从外头透进来的天光,正将他衣不蔽体的身子上深浅繁复的痕迹照得纤毫毕现。
甚至连那些暧昧痕迹落下时的qíng_sè形景,都一时鲜活地重现在脑海中。
叶茗欢一僵,想着那男人莫不是又来欺侮他了……
吱呀——
身后雕花木门被人推开,旋即一阵踢踢踏踏的凌乱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少爷!”
“少爷,您可醒了!把我们都吓坏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茗欢不由怔愣,一瞧果然是踏雪、寻梅。惊疑道怎么一眨眼工夫,就已经回了叶府呢。
叶茗欢挣扎着坐起,甫一张口就问:“嗯……大哥呢?”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且别操心大少爷了!您烧了三天两夜,急得我们将全长安城的大夫都叫来问诊了!”
踏雪叫着,话一落音竟嘤嘤哭起来。
叶茗欢一头雾水,全然没摸清楚状况,见随身的小侍女哭得那样伤心,心中愧疚,手忙脚乱地要安抚:“怎么了这是?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寻梅在一旁叹气:“小少爷,您这次出行不知感染了什么不得了的病症,先前车夫将您送回来的时候您已昏迷不醒,都快烧糊了。起先还以为只是感染了风寒,可是几袋子药吃下去却丝毫不见起效。这才喊了街上郎中来瞧。”
“却道怎么的,那些个庸医各个都手足无策!却是最后一位资格老的,竟说、竟说少爷您方从扬州那边回来,恐是着了时疫……”踏雪抽抽噎噎地抢嘴,没说几句又哭得泣不成声。许是想起那病弱的二姨娘,怕少爷这回若真如大夫所说染了瘟疫,就算是捡回一条命,那余生也只能在病床上苟延残喘了。
叶茗欢这才知晓前因后果,却突地失声笑起来。原来将将见到的身上的红印并不是想象中的龌龊痕迹,合该是因疫病发的疱疹罢……
想到这,身上忽然就痒了起来。叶茗欢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挠,被寻梅忙忙地制住,掀开衣领子,便见那些疹子约莫绿豆大小,红得吓人,一颗一颗从白皙娇嫩的皮肤里冒出,骇得踏雪等一众丫头跟死了爹妈一样鬼哭狼嚎起来。
“得了,消停些罢!”叶茗欢有气无力地道,“都说我这是瘟疫了,你们就这样大剌剌地待在我房内,也不怕染了病去?”
踏雪道:“我们才不信少爷是得了瘟疫,就要在这儿杵着!再说少爷身边,哪能缺了服侍的人……”
“既如此,赶紧地倒杯茶与我罢,我喉咙都快冒烟了。”
寻梅不让喝凉的,便新泡了壶上好的六安瓜片来,茶水滚烫,叶茗欢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啜。末了叹口气,叮嘱道:“我生病这事儿,不许告诉姨娘。”
踏雪寻梅对视一眼,默默点头应是。
“我大哥呢,大哥可回来了?”叶茗欢急切地问道。
“还未,只是我们早去了书信给大少爷,兴许这会儿已在路上了罢。”寻梅接过茶杯,扶着少年躺下,“少爷切莫抓挠身上那些疹子,倘若挠破了又会感染,徒受那许多罪。晚些时候我们将止痒膏药调制好,就来给您抹上,会好受些。”
未几,踏雪又端来些叶茗欢平日里爱吃的小食来,稍许垫了垫空荡荡的肚子。过后将屋里头的帘子拉上,才都退下了。
叶茗欢难受得紧,嗓子里犯起的痒意总让他咳得睡不着觉,前胸后背的疹子钻心地痒,挠了又是要命地疼,折腾得他辗转反侧好几个时辰,才大汗淋漓地昏睡过去。
这般睡睡起起总不清醒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病痛折挫得他没几日就消瘦了下去,整个人比先竟又清减不知多少,看着好生令人心疼。
那头顾擎带着宫中太医火急火燎地赶回叶府,甫一见到少年此般情状,五脏俱要疼碎了,抱着叶茗欢孱弱的身子,一张脸铁青得骇人。
太医戴着面罩走进屋内,还多嘴道:“顾将军,这面纱必须戴上,仔细叶少过病与您。”
顾擎厉声道:“没那么多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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