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搜出的东西,萧某大约看了眼,发现不仅有与魏腾来往的书信,竟然还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萧清垂首,缓缓翻着手中质量上乘的纸张。
范通脸‘色’惨白,看着少年每翻一张,他的心脏就狠狠一‘抽’。
“这张。”萧清拿起其中一张,朝范通一扬,“这是一张‘药’材清单。上面记录着玄参、白芍、金银‘’、沙参、蔓荆子、柴胡等‘药’材,哦对了,还有一味,硫磺。”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微变。
硫磺…?他们记得这东西好像是制造…
“范大人不仅身居一品高官,难道还做‘药’材买卖生意?否则,为何暗自大量购买这些‘药’材?”
萧清淡淡开口,不去看范通已经愈发慌‘乱’的神‘色’,又拿出一张纸,“这张,赤铁,石黄,胡砂,木炭,漠北仓木,鬼矿岩。”
微抬眼皮,瞧了眼范通,“范大人还有这种收藏癖好?要么就是连矿产生意也做?”
又拿出一张,“而这张,白釉彩灯,檠灯,黑硝,烛油,数量也真是不少啊。范大人是想连帝都的灯火生意都一块垄断了?”
将拿出的三张白纸放在一块,眸子望向对面已经脸‘色’灰白的范通。
“范大人还真是家缠万贯,好大的手笔啊!据闻范大人家底十分殷厚,不仅在帝都有许多宅子别院,长陵周边很多山丘也都归于范大人名下?”
一旁小清上前,递给萧清一物。
萧清接过,“这是我让人在钱庄和地铺调查出的结果,范大人面上的财产就多达万两白银,宅子别院不计其数,最主要的是,范大人‘门’下还有很多土地。有一处位于帝都城外不足十里的地方,那处林子地广人稀,土地‘肥’沃,是一块难得的宝地。”
萧清缓缓抬头,目光漆黑,“那处大面积种植着一种植物,渭南翠竹。只是不知为何,在半个多月前范大人就悄悄将这块土地低价卖给了一个东市的商贩。没过几日,那商贩再去那块地视察时,发现林中大片的竹子被莫名砍伐得几乎不剩,只余一片光秃秃的土地。商贩气愤异常,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白白吃了这哑巴亏。”
“范大人何要匆忙将这块地卖出去?而且还是低价售出?难道范大人缺钱?身为堂堂一品主簿的范大人怎么可能会将区区一块地放在眼中?只是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又如何解释范大人异常的行为呢?”
重新拿出之前那三章白纸,“范大人这些暗自买卖的东西不仅品种繁多,而且十分杂‘乱’。只是,萧某却对这几个东西产生了兴趣。”
“硫磺。”
“木炭。”
“黑硝。”
萧清每说一句,范通的脸‘色’就越发惨白,众人目光也越发震惊。
“当然,再加上范大人名下土地种植的大片竹子,我想…这些东西凑在一起,会有什么用途,应该不需要萧某再解释什么了吧。”
萧清声音淡淡,却似一道惊雷,炸响在大殿中!
大殿一片沸腾!
萧清解释到这里,不用再说其他,众人已瞬间领会。
目光齐刷刷望向已经无法再保持镇定的范通,想法更加肯定!
沐志乾袖袍内的手掌紧攥,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那双眸子却‘阴’戾到极致。
范通“噗通”一声跪倒在殿上,声音惊慌不堪,“陛下明鉴!下官冤枉!下官实在是冤枉啊…!”
“你冤枉?”萧清面无表情,“范大人冤枉什么?为何忽然喊冤?”
范通身子一僵,“本官…”
“是因为范大人暗自买卖的这几样东西,都是制造火‘药’所必须的材料?准确来说,应该是引发落霞湖爆炸所需要的火‘药’材料?”
“下官冤枉!下官并不知道…”
“范大人想说,你并不知道硫磺、木炭、黑硝是制作火‘药’的材料?就算如此,范大人又为何匆匆卖掉种着竹子的土地?火‘药’制作所必须的竹筒,范大人也是无意才种出来的?”
范通脑中一片空白,少年清冽的声音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话反驳。
“你十分小心,暗自买卖制作火‘药’必须的材料,分批且不同时间段运进帝都。这些东西‘混’进一些八杆子打不到一处的东西里,谁能想到这些货物中的某样东西,是用来制成害人‘性’命的火‘药’?”
“一旦东西到手,再将其安置在隐蔽的别院或是不为人知的地方,制成火‘药’,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萧清从信件中找出一张,“这是你写给魏腾的信件吧?日期在七夕灯会半个月前。”
“计划定在七夕当晚,地点落霞湖,所需东西已经准备完善,会派人前去接洽。”
萧清抬头,“范大人信中所说的是什么计划?所需东西又是指什么?而七夕当晚落霞湖湖面发生何事,范大人还要再说说冤枉吗?”
转身望向上首帝王,眸光如炬,“七夕当晚落霞湖爆炸一案,正是大理寺主簿范大人指使的魏腾,火‘药’也是范主簿命人一手‘操’办!下官前往东市调查过从范主簿手中买过土地的商贩,前去与其商谈的,不是范通本人,而是工部‘侍’郎方瑞的贴身‘侍’从。那商贩觉得事情蹊跷,认为他们低价卖出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觉得不妥,因此,便让那小厮将身上的府牌押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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