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的叹了一声气,望着逐渐离去的行人,眉宇蹙起一片幽暗。
红袖绾,墨瓦白墙。
敞厅内朱梁披彩,灯笼微晃,遍地连枝花卉朱红毡毯,丝竹管弦悠扬,四角香烟缭绕,幻真幻假的画面腐骨蚀心。
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思愁。
陈满芝坐在雅间的临窗坑上,隔着窗远望,绿荫映掩着亭台院落,幽曲游廊,小桥流水,似一副生机盎然的春|色图。
喜鹊登梅雕花的门半敞,丝竹入耳,雕花的什锦隔子,上头满目琳琅的古玩玉器,西南角下静立着瑶琴和凤首箜篌,上头的弦线被抚得光亮。
陈满芝面前的雕花几上,搁置着瓜果糕点,她端着茶轻啜,给姜少夫人诊过脉,回府时二人钻了空,在路过青雀街时下了马车。
红袖绾的名声很大,但凡个路人都知道位置,所以没费多少功夫她便寻到了,初进门时龟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们,陈满芝记得他面上的诧异和那不可思议的眼神,最后她只得以欺骗的方式进了门。
她说:“我是臻娘的刚认的妹妹,不信你们尽管去问吧。”
红袖绾的丫鬟已经出去许久,风雨欲来的天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风透着窗传来一丝凉意。
“娘子,你的膝盖还好吗?”念平眼巴巴的看着她,眸中带了怜意,今早可是跪了将近一个时辰,虽说上了药,可也是会疼啊。
“还好,我不碍事。”陈满芝看着她淡淡的笑道。
“咱们等了这么久了,您要找的人怎么还不来,莫非是不待见咱们,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念平看着窗外风起暗涌的天,面上有些担心,本来闺阁的女子来这种地方已经是大大的不妥,如若老爷知道,只怕要把芳庭院给掀了。
陈满芝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搁下,抚了衣袖起身。
“等了这么久,只怕是有事来不了了,那我们过去找她吧。”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门口,平时里很难得出府一趟,现在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毕竟上次欠人家的情心里总归不舒服。
“这不妥吧,万一人家真的有事,那咱们不是打扰了人家。”念平跟在身后,心里甚是惶恐,这种地方的女人,不是在伺候人那就是在准备伺候人的路上,她们这样莽撞的找过去,只怕惹得别人不悦。
第55章 死了
念平心有愧疚, 之前生病一直躺在床上,她竟然不知道娘子是何时跟这里的人扯上关系的。
“放心吧,哪怕是隔着门说话也是好的。”陈满芝笑着出了门口。
檐下回廊, 彩账飘萧瑟, 灯笼摇曳,衣香人影偶尔。
陈满芝抓着一个下人服饰的丫鬟, 就道:“你可知臻娘在何处?”
那丫鬟顿足打量着她,面露疑惑不解道:“臻娘在忙, 你是何人, 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了?”
陈满芝笑着接上, “我是她妹妹,今日来寻事出有因,还望这位姐姐带路。”
丫鬟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最终还是颔首淡道,“你跟我来吧。”
说罢转了身就走,两人沿着回廊跟在丫鬟身后,楼下厅内娼妓几许, 偶有敬酒嘻笑,风雨欲来的天也阻不了寻欢做乐的食客。
一阵拐弯旋角,三人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 门口有两个丫鬟把守,见到来人似乎有些戒备,眼神不安的瞥了屋内。
那丫鬟朝门口右边的人叫了一声冬灵姐姐,说道指着陈满芝, “臻娘可是在里头?她说是臻娘的妹妹,似乎有事。”
冬灵看着陈满芝,面露恍然,“是你?”她记得,这人是上次娘子曾经帮忙解围的那人,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
陈满芝看出这小姑娘有些面熟,笑着跟她打招呼:“是我,今日前来便是感谢上次娘子的解围之急,四娘想当面跟臻娘致谢,不知方便与否? ”
冬灵朝屋里看了一眼,转头对她道:“你稍等,我进去探探。”
说着正要推开门,里头就有几声凄厉之声响起,那两丫鬟慌乱的推开门跑了进去,陈满芝犹豫一番迈步向里,而后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鼻尖。
里屋,落地罩将大厅和次间隔开,月洞门上的幕帘被打起,内室见一簇翠围珠,裙袂摇曳。
“芸娘……”臻娘泪如泉涌,手紧紧攥着床上那人慢慢失去温度的手,“你再忍一会,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她俯身,双手颤抖的捧着那人她的脸,“稳婆说了,再加把劲孩子,孩子就出来了……”
她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近乎疯狂的朝床上那人嘶吼。
床上的人锦褥覆身,她双目紧闭,翻白的脸颊隐约可见眼角流过的泪痕,可她终没有回应臻娘的歇斯底里。
“不会的……”啪的一声,臻娘慌乱的朝那人扇了一巴掌,力度不算大,顷刻,床上那人的头歪向里边,她见状,倏然瘫倒在地。
“臻娘。”站在她旁边的婉娘蹲下,“芸娘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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