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脸庞,些微的凉。侍卫队已经提刀将穆庭宇重重围住,顾今朝去而复返, 又来到了他的面前。
少年一脸急色, 这回可是有了底气, 声音清亮了许多:“世子有言在先,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倒是懂得迂回,言语间也很有技巧,即使是恼着, 说话也让人厌烦不起来,谢聿抬眸望去,那边少年一身蓝衫, 被围住了,也真个是无所畏惧。
顾今朝更近了些,声音也低了下来:“世子输了, 当愿赌服输。”
烈日暖阳, 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看见自己:“是, 是我输了。”
谢聿胸腔当中, 不知什么渐渐散去了,他别开眼去,轻轻颔首,蓦然转身。
一旁的老管事意会过来,赶紧上前。
“住手,世子府不得喧哗,真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吗?”
“……”
老管事一挥手,众侍卫还刀入鞘。
顾今朝也赶紧从侍卫队当中挤了过去,她站了穆庭宇的身边,直拉了他一边胳膊:“穆二哥……”
他上下打量着她看可有伤处:“伤着哪了?”
她急忙摇头:“我没事,别冲动,千万别轻举妄动。”
很明显是敌众我寡,见她无事,穆庭宇也是怒意渐消,再一细想,只觉事有蹊跷,看着她才反应过来:“不是说把你下了水牢么?”
这事三言两语可说不清楚,今朝摇头。
她着急要走,在人群当中,有些看不见外面,只能靠喊:“还请世子信守承诺!”
谢聿远远站着,也看不见他神色,许是得了令了,老管事一挥手,侍卫队侧立两旁,让出了一条路来。
讨价还价这种事,千万不能错过。
顾今朝虽看不见谢聿,却看得见这老管事,她双手抱拳,也十分恳切:“还请伯伯捎带个话给世子殿下,他曾有言在先,如若有人来救,放我离府不说,还有信物相赠。眼下信物不敢讨要,希望伯伯能与世子知会一声,中郎府无意冒犯,穆二哥也并无他意,只是担心我而已,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还望世子安康岁岁年年。”
老管事轻点头,伸手让走:“请。”
穆庭宇稍有犹豫,今朝推着他,转身往出走:“快走,咱们快走。”
她对穆庭宇连连使着眼色,好在二人默契还在,虽还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回身就走,匆匆脚步出了世子府,二人都松了口气。
顾今朝全凭一口气支撑,刚才在院中,眼看着那么多侍卫蜂拥而至将穆庭宇团团围住,心都要飞出来了,才一出大门,腿一软,差点摔到。
穆庭宇一把扶住,她两手都抓了他胳膊,也是抬眸:“真是胡来,若是真打起来了,拿了你可怎么办?”
他不以为意,单手提着长戟:“那有什么,哥哥陪你下水牢就是。”
今朝扬着脸,心中都是暖意,伸手捶了他肩头,直说他傻,正是要快些离去,背后突然又传来了那老管事的声音。
“公子留步,落了东西了。”
这老管事可真是,走路没有声音,顾今朝下意识转身,这人已到了背后。
他双手捧着一个牛角匕首,微弯着腰:“世子应公子的信物,特地让老奴送来的。”
本来就是一个弯腰驼背的人,这么看更奇怪,伸手将匕首拿了起来,今朝哦了声:“世子果然信守承诺,多谢伯伯,那我临走时候说的事,他可是应了?”
老管事点头:“放心,世子既已答应,不会无中生事。”
他这样的人,哪能全信,顾今朝只想快些离开,收了匕首就要走,才一转身,不想人又叫住了他。
“顾小公子……”
“嗯?”
她站住,不明所以。
老管事盯着她的眉眼看了又看,最后那沉沉目光还是落了她手中匕首上 ,好半晌才说:“此乃世子信物,千万收好,若有急事,可来世子府寻求庇佑。”
寻求庇佑就不必了,不找她麻烦就千恩万谢了。
表面功夫做足,今朝再次谢过。
老管事转身离去,穆庭宇直看着她手里的匕首:“这是什么?”
她随手挂了腰间,才要说是秦凤祤的匕首,突然拍了他,推着他快走:“我爹和众位叔伯都去哪里了?他们去哪里给我讨公道了,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啊!”
二人快步走,穆庭宇回头张望了下,发现是真的没有人跟着,才是低头:“只是你爹,你爹他急着去堵谢晋元了,并没有众位叔伯的事,我那么说当然是虚张声势,虚张声势你懂吗?”
幸好,幸好。
就算她爹去找晋王爷也没什么事,都说了与她娘颇有渊源,应当也不会难为林锦堂的吧。
二人边走边商议了下,先去找林锦堂,省的节外生枝,之后再回秦家。
一时间街上也无车马,只得徒步,二人并肩而行。
想着今日凶险,还心有余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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