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时脚步也轻得很,不似真切。
蓦然回眸,眼见着景岚穿戴整齐,要出花房了,赶紧站了起来。
跪了这么一会儿了,双膝发麻,青韶两手在膝上揉了揉,直咬着牙,可左右也无人上前,她为表柔弱之象也未带一个丫鬟,真个苦了她了。
赶紧追着就出来了:“姐姐留步!”
顾今朝伸手掀着门帘,景岚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也站住了。
回过头来,她此时笑意全无,目光清冽:“景岚并无姐妹,请勿姐妹相称。”
青韶咬唇,随即上前:“夫人,青韶并无他意,京中谁人不知夫人威名,只为正室,不兴夫君三妻四妾,休夫再嫁,明明身在商道,却又嫁进了国公府。夫人从来对女子都极为宽容善待,身为女子都羡慕夫人,希望能有夫人那般勇气,青韶也不敢妄想与夫人姐妹相称,只求一个容身之地,让孩子有个生地。”
她低眉顺目,也是小白花一样。
景岚却是扬起了脸:“京中有名的妓馆,都会在服饰上面落下标记,尤其天香楼,喜欢用梅兰竹菊海棠牡丹,一叶两叶几叶标记在袖口。我看你二十出头才一叶兰,想必是几年也未熬出头的那种,并非我瞧不起青楼女子,这个时候女子卖身谋出路也是种活法,但是即使是秦淮远怕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吧,你这般算计,是算准了我才嫁进国公府离不得,还是算准了我不会难为你呢?”
心思被人看破,身份也暴露出来了,女人一下白了脸。
景岚轻轻摇着头:“你若真为孩子好,怎能让他私生,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私生子不能随父性,不能上族谱,不被世人承认,就连父亲都羞于启齿的孩子,你想生便生罢!”
青韶双肩微抖,万万没有想到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才要上前,再要哀求一番,景岚却已经转身推了儿子先出去,:“今天是我的生辰,实在扫兴!”
门帘啪嗒落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知道她也是动怒了,青韶总算没白来,回头拿起了自己宽松的斗篷披在身上遮住身形,也赶紧走出了花房,迟了一步,景岚带着少年已经上了车,她只看见那马车奔着京中长街疾驰了出去。
马车走得急,是因为顾今朝要去书院,怕迟了。
车上只有他们娘两个,景岚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此时慵懒靠在了车窗前,迎着春风,也是单手托腮。
顾今朝的书箱就放在脚下,他拿了一朵小野花别了娘亲的耳边发髻上面,拍着手:“我娘真好看,别为那些不值得生气的人恼怒。”
景岚回眸,伸手在少年脸上掐了一把,坐直了:“不是为她,那孩子看着得有四五个月,也许是成亲之前有的也说不定。如果是那样,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秦爹爹,与我无关,总得先知道怎么回事,再下定论不迟。”
再怎么说,也是男人惹的祸。
顾今朝不屑撇嘴:“大周有十六个国公,唐国公府怕是最落魄的了,人人都道是娘高攀了,之前也就见过他一面,我不明白娘为什么就嫁了他了,还倒搭那些银钱。”
这个时候,可不就是这样,家世能压人一头。
景岚被他这般模样逗笑,更是抬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娘教你什么来着,心里想什么不要挂脸上,遇事笑三分,别人看不见你心里,你胜算更多。”
顾今朝心底为她不平,口气也不大好了:“我笑不出来,那娘什么意思,今天的事,就要忍下了?”
女人失笑,也是扬眉:“忍字头上一把刀,为娘可不能让谁捅我心窝子,当然不能忍,娘不是告诉过你么,吃什么,也不能吃亏,今个可是我生日呢,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又是一指禅点在顾今朝的唇角:“所以,你就别这样了,快,给娘笑一个。”
说的也是,她娘什么人,自称什么穿越来的,真个有勇有谋,做事滴水不漏。
今朝双手捧着自己脸,做开花状,勾唇:“知道了。”
笑过,又挨了娘亲身上,好奇地戳着她胸前那柔软:“娘这怎么这么大,我长大了要也这样缠不住怎么办?”
是了,她本是女儿身,但这个世道,为了守住家财,一生下来就被景岚当儿子养的,随着年纪长大,需要注意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也日日含了花药,让嗓音听起来低哑一些。
景岚瞥了她一眼胸前,那样平的:“你这不用缠,太平了。”
顾今朝哈哈大笑起来,抱住她撒欢,又是一阵笑闹。
马车渐渐停了,掀开窗帘一看,是到了书院大门前,顾今朝转身来背书箱,景岚伸手一提,竟是没有提动,不由惊呼一声:“装了什么呀,这么重!”
也是得意,顾今朝打开箱盖,拿了一本名册出来翻页给她看。
上面用残花落石做的各种小景图,首页还提了诗,冷眼一看也别有一番意境。
顾今朝对着她娘眨眼:“这上面可有应天书院第一公子秦凤祤的题字,在女学那边一册能卖五百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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