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速不台在村里买了两匹马,接下来的路途快了很多,一天至少能走上一百多里路。
初春的风已经有了些暖意,骑马走在青草依依的路上,颇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畅快,而且还是和美女一道,这简直就是踏青。
一路上速不台不时向秋颜打听大金的各种形势,没想到秋颜似乎是什么都知道,对于南宋虽不如对大金熟知,却也有些了解。速不台也知道现在英雄岳飞已经不在,南宋从大金初年的靖康之耻开始,已经苟安在江南近百年了。
他很清楚成吉思汗的强大,不久的将来会驰骋天下。不过听之前秋颜和那个斫答说话时提到现在南宋是要北伐的,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强大了。可也记得宋朝周边不论是之前的辽国,还是如今的金国、西夏,军事实力都是颇强,宋军面对他们还是处在劣势的。屈指算来,大宋应该至少还有近百年的国祚,莫名也是舒了口气。
如此心中思虑万千时,他们到了一座城池,秋颜对速不台说:“这里就是锦州了。”
锦州一向是华北和东北的咽喉所在,清朝的松锦大战,解放战争的辽沈战役等都说明了这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这些速不台是很清楚的,却不知道现在的锦州是在谁的管辖之下。
进了城,下榻在一家客栈,两人坐在一处临窗的位置吃饭。速不台问秋颜:“现在到辽东了,已经是金的所谓龙兴之地了吗?”
秋颜说:“还不是,锦州再往东走上两三天的路程才能到东京辽阳府,耶律留哥就在那。不过那里也不是金龙兴之地,金的龙兴之地还远在上京会宁府,那还在一千五六百里之外哪。”
一千五六百里,粗略算算,那已经是在黑龙江哈尔滨了。没成想当年女真人在那么苦寒之地崛起,短短几年中吞辽灭宋,也是一代壮举。以前看书上讲到北宋的使者见了金人回去给皇帝汇报时,说女真人“人如龙,马如虎,登城如猿,入水如濑,其势如泰山,大宋如累卵”,吓得大宋的皇帝不敢交战。
这时候,窗外一阵喧嚣,把速不台从思绪中拉出来。他看到一群人跑到路中间驱散行人,口中大喊着:“员外大人回府,都躲远点。”很多人听了慌忙躲避。
速不台问秋颜:“是什么人这么大架势?”
秋颜侧头看了一眼,就自顾自喝茶,说:“是锦州当地的豪强张鲸张致兄弟。”
“是汉人吗?”
“是的。”
速不台又不解问:“汉人还可以在金中都和东京府之间的地方这么有势力?”
秋颜淡淡的说:“张家在此地经营几代,权力深植锦州,手中的地方武装不是一股小势力。而且金庭抓了太多汉人到辽东,总该给他们设个汉人头。”
不多时,速不台看到两人一前一后骑着高头大马路过。在前的那人身上穿着一件貂皮大氅,头戴绒帽,甚是威武。之后的那人则穿着短衣,身上肌肉虬结,腰间别着一把大刀。那人看到旁边的酒楼,对前面那人喊道:“大哥,今天郊猎收获颇丰,不如就在这酒楼让弟兄们先好好喝上一顿。”
看来在前的是哥哥张鲸,在后的是弟弟张致了。
哥哥张鲸说道:“也好,反正无事,不怕你喝酒闹事了。”
张致道:“我哪里闹事了。”
张鲸笑道:“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治治你这好酒闹事的臭毛病,要是哪天我不在了,看谁管你!”
张致也笑道:“哥哥开什么玩笑。”
两人下马进了酒楼,身后的人也随行下马。酒楼的老板倒是对他们二人很熟悉,见他们进店忙迎上去招呼:“吆,是员外大人,今天打猎收货可好啊?”
张鲸道:“今天打到了两头鹿,十几只狐貂,野兔也不少,哈哈,就是饿了一冬天,瘦了点。阿旭,给店掌柜十只野兔,做了来给兄弟们吃。”
身后一人应声答应,和一个店小二就走了出去。几人随后在速不台旁的一张较大的桌子上坐下了,速不台观那兄长张鲸也就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弟弟张致也不过二十七八。
张鲸对掌柜说:“掌柜的,把你窖藏着的那些好酒给我来上几坛,平时藏着掖着的。”
掌柜赔笑道:“好来,我这不怕给外人喝了去嘛,员外大人您稍等着。”
张致一听有酒,顿时喜上眉梢,招呼身边的人:“来来来,弟兄们,咱好酒喝着好肉吃着。”
速不台心想,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山大王,哪像什么员外。
此时,掌柜端了酒上来,一开盖,顿时酒香四溢。那些人见了酒一个个兴奋得不行,没等一个菜端上来,这七八个人已经喝下了一坛酒,张致又开了一坛,周遭的人轮起胳膊已经是要划拳的架势了。张鲸则只是随意地喝了一碗,一直微笑着坐在那看着他们。
他们高声谈笑,话语中还不时蹦出许多污言秽语,秋颜眉头一皱,对速不台说:“我们回去吧。”接着起身要走。
不过这一下也让张致注意到了他们,张致一愣神,这样美貌的姑娘却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她眼神深邃,有种不同寻常的美,和平时见的中原女子不甚相同,这种带着异域风情的美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十分得与众不同。
张致放下酒坛:“吆,这位美貌小娘子是哪里来的,我对锦州城这么熟,怎么还没见过。”
秋颜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却又不便发作,毕竟是别人的地界。
那张致又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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