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子翚山庄内内外外全点上了灯笼。食房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子翚山庄里男女老少齐集食房,各自分宾主落座,将乌木长桌围了一圈儿。老管家和刘子翚坐在上首,银瓶小姐坐在右侧首位,田妈紧挨着坐下,袁岳坐在了左侧首位,秦阳紧挨着坐下,其余兄弟分坐于左右两侧,王妈带着瑺儿、玶儿坐在了下首位置。
今日袁岳等众兄弟前往岳州城,买回来五大马车精料粮草,一车大米面粉、一车烧酒还有一车菜,自此山庄内饮食无忧。刘子翚打渔归来,见得山庄内平添了这么多东西,很是感激,知道袁岳这一帮兄弟够义气。便叫王妈田妈张罗好酒菜,今夜好与众兄弟大醉一场,以表对大伙儿的感激之情。
此刻两张对接的乌木长桌上,由上首往下首一拉绺摆放了六大陶钵红烧虎肉,大块儿大块儿的虎肉肉质丰厚,透着一股股浓郁的卤酱味儿肉香,其间配有冬笋片、姜丝、辣子,很是够味儿。六大陶盆蛇肉汤,其间红枣、当归、丹参、党参、莲子和一块块蛇肉炖在一起,放上一小撮鱼香菜,更是肉味芬芳、鲜香扑鼻,勾人肠胃。
十二只陶瓷碟子上,满满登登放着刚刚炸出来的油条,油条炸成了金黄色,又香又脆,很爽口。每碟六条,十二只碟子摆满了大陶盆两侧。此外尚有十二大碗红烧酸菜鱼,净是用刘子翚今日所捕鲜鱼做的,拌上鱼香菜之后,那股奇异的鱼香味更是摄人心魂。其余尚有十二碟清蒸冬菇丝、十二碟炒莴笋、十二碟麻辣豆腐、十二碟绿豆芽儿菜,样样无不是菜美味香,满满登登盛在碟子里。
袁岳举目满桌子打量一番,却不见有蒸熟后的虎胆与蛇胆,问道,“田妈,虎胆蛇胆可曾蒸好,给众兄弟下酒?”田妈微微一笑道,“己然蒸好,尚在厨房蒸屉之中,我这就拿来。”说罢正欲起身,岳安连忙抬手阻止道,“田妈安坐,我去拿来便是。”岳安说罢起身进厨房而去。
刘子翚道,“袁兄,酒席之上吃虎胆蛇胆,莫不是嫌我菜食不好?”袁岳赶紧抱拳一礼道,“刘兄误会。我等兄弟近日需大行练武,必有筋骨劳累损伤,吃虎胆足以活血化於,以治跌打损伤。此蛇胆乃精灵之胆,是为清热解毒,祛风祛湿,明目清心之良药。众兄弟练习飞镖弓箭要讲究神清气爽,四肢百骸灵通,目力深透,故吃蛇胆,还望刘兄莫怪。”“原来如此!不怪,不怪!”刘子翚连声说道。
岳安手里端着一个碟子走进房来,碟子上面放着两块鸡蛋般大黑绿色热气腾腾的东西,自是虎胆与蛇胆了。袁岳接过碟子,拿起筷子将虎胆与蛇胆挑了两块指头粗细,放入自己酒碗中。众兄弟也效其法,纷纷接过碟子拿起筷子各自挑了一块虎胆蛇胆,放入自己酒碗中。老管家见众马夫兄弟如此执著,很是感动,伸手拿起酒碗道,“来,也给我弄一点儿。”此时碟子己转至田妈那儿,银瓶小姐伸手接了过来道,“老管家,剩下这点儿归我吧,我吃了好练功。田妈明晚多蒸一点儿,也给你一份儿,如何?”老管家笑呵呵地点头道,“既然丁香姑娘不惧虎胆蛇胆之苦,老夫又何尝不能少食一口呢。”兄弟们听罢呵呵地笑了起来,一个个打心里佩服银瓶小姐的胆色。
长桌之上早己摆放着两坛烧酒,刘子翚拆开封皮,一一为众人满酒。食堂内霎时热闹起来,大家相互说笑着,拿着碗接酒。烧酒与别的酒不同,算是一种烈酒,比女儿红烈多了,喝在嘴里火辣辣地,吞下去像着了火一样,给人一股强烈的灼烧之感。
刘子翚满酒完毕道,“袁兄,我刘子翚千里之外能与袁兄和众位兄弟一见如故,真是三生有幸!想我刘某人为官多年,尚不能结识一位肝胆相照的朋友,不想辞官归隐后来到洞庭湖畔,却与你不期而遇,这岂不是天意?来,袁兄,众位兄弟,为大家今生今世有缘齐聚此洞庭湖畔,干!”“干——”兄弟们齐声应道,纷纷仰头咕咚咕咚喝下了一碗酒。众人经历了一连窜磨难凶险之后,早己变得豪气干云,心胸开阔,一个个毫不犹豫地喝下了这碗盛着虎胆蛇胆的烈酒。银瓶小姐也喝下了半碗烧酒,只觉得如火一般灼烈的酒中充斥着一股子膻腥味,还带着一股子冷惊惊让全身神经发寒发擅一般的苦,久久地存留口中。她赶紧拿起筷子,从陶钵中夹了一块红烧虎肉放在嘴里嚼着,这才把那股子苦味压下去。
袁岳端起酒坛,给刘子翚、老管家和在座兄弟每人倒了一碗,然后端起酒碗道,“刘兄,我等众人亡命来到子翚山庄,诚蒙刘兄收留。近日驻扎于此,操练整顿,我等兄弟若有礼数不周之处,兹扰之处,还请刘兄多多包涵。袁某谨以此酒表示歉意,来,刘兄,众位,干!”
刘子翚端起酒碗回道,“袁兄客气,兄弟们尽管操练整顿,有大伙儿在可保山庄平安,我刘子翚感激不尽,何谈兹扰之说?此话袁兄休要再提,来,喝酒,干——”。“干——”袁岳与众位兄弟纷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众人推杯换盏,吃菜喝酒,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很是热烈。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大伙儿酒足饭饱,便相互告辞散去。老管家起身与王妈、田妈、瑺儿四人收拾餐具,银瓶小姐侧回去后院左厢房准备晚间操练。
夜,很黑。山风阵阵,凛冽森寒的空气,四处弥漫。林间不时有夜鸟的鸣叫,更让湖畔更显得幽静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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