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
周沙以拳击掌,斜着身子去拿放到一边的物证袋,“这下好了,赶紧审完下班!”
肃海拉住她,低下头凑近看她的脸,“你哭了?”
“嗯……”沈亭暄赶紧擦了擦眼眶周围,把潮湿的水汽抹去,“就是有点儿感慨。没别的,你们快进去吧,万一他一会儿改变想法了……”
“好,”肃海又迟疑了一下,“等我出来,我送你回去。”
武昭文看起来又哭过了一场,这会儿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半闭着眼睛,眼皮微微颤抖,周沙叹了口气,抽了张纸巾放在他面前。
“都是我做的。”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说,“一开始还只是在网上跟他们吵吵架,后来就想办法找到黑子的个人信息,如果有照片,就散布他们的照片,如果有电话,就给他们打骚扰电话或者发短信……我控制不住自己,看着他们骂沈亭暄,揣测她被人包养、抱哪个导演的大腿,我……”他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语速越来越快,甚至连面部肌肉都在颤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一天,我就决定不忍了,我喜欢的人,我自己保护。
“寄卡片……算是一种执念吧,我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当然想让她知道,这有错吗?”武昭文轻笑了笑,“不是我说,亭暄那个经纪人真是蠢得要死,传到微博上的照片总能看到车牌的一部分,我花时间拼了拼,又找朋友查了车牌信息,很容易就知道亭暄的住址了……然后,哈哈,我就不寄卡片了,我自己可以送上门去。”说到这里,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闭着眼睛,鼻尖耸动,“你们一定不知道,有时候我在她的门口就那么坐着,耳朵贴着门,偶尔可以听见里面的动静——她在放音乐,有时候是中文歌,有时候又是英文,歌很老;她偶尔烧水忘了关火,水壶就一直响,吹哨子一样,然后她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跑过来,一下下像踩在我的心上……”
周沙跟肃海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寒而栗。肃海的脸上早已阴云密布,层层叠叠地阴暗着好像随时有暴风雨袭来。——多少个夜晚,沈亭暄在家里,跟她一门之隔的外面,有一双眼睛扒着门缝窥探,一双耳朵贴在门板上探听,像一只猎食的毒蛇,不怀好意地在黑暗里游弋,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叫声,随时等着她因为某种原因,不经意地打开房门——
“不过可惜的是,我从来都没有等到那个机会,”武昭文垂头丧气地说,“亭暄总是很小心,太小心了……真可惜啊。不过,你进去过,对吧?她家里是什么样的,是蓝白色的吗?她最喜欢蓝白色……”
“说说你寄卡片之后的事情。”看他又进入了某种状态,开始跑题,周沙不得不提醒道。
“我知道你肯定进去过。”武昭文碎碎念着,把粘稠的目光从肃海身上缓缓挪开,仿佛拉出一条透明的粘液,重新落在桌面上,“第一个目标当然是那个贱人,谁叫她利用亭暄!她说过喜欢她,结果她的喜欢一文不值,出尔反尔,这种人根本不配去喜欢她!我就决定给她点教训尝尝……然后呢,我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肃海把2014年12月25日的卡片递到他面前。
“哦,想起来了……是那个王八蛋,他活该被砸的头破血流,被砸的脑浆迸裂,可惜他命大……他看不起亭暄,嘿嘿,就应该得到惩罚!我跟着那个王八蛋,跟了好几天,总算找到个合适的时候,就悄悄下手,很简单,过程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人来人往的,没有谁会特别留意你做什么,只要你自己别心虚。然后,砰——!那么大一声!从高空突然掉下来!没人反应过来,都被吓傻了!哈哈哈!”武昭文猛烈地拍着桌子,“你们知道吗!我就在不远处,看他脑袋上都是血,就那么慢慢儿地从脑门,流过眼睛,最后从下巴上滴答、滴答、滴答地落下来,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以为是报应来了,嘴里又哭又叫地喊着,像个疯子,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他吓傻了,哈哈哈!”
“停停停!”看他几乎要疯魔,周沙赶紧出言打断,“这个行了,说说下一个,唐淼淼。”
武昭文停了一会儿,声音变得干涩起来,“唐淼淼又是谁……”
“啧,你装傻是不是?”周沙不耐烦道,“唐淼淼,就是跟沈亭暄一块儿演戏那个女的,你把人搞出车祸了,记起来了吗?”
“你是说那个娼妇……”武昭文的眼睛转了转,“她不就是个被包养的小*婊*子*吗,怎么有资格跟亭暄抢休息室,我本来没打算对她下手,但是她太过分了,好几次我去探班,都看见她没事找事……人啊,要是自己找死,我是拦不住的。”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杜安娜更蠢的人,真是少见……我才跟着她几天,就搞清了她有一辆车停在西门停车场,那儿平时人很少,我本来是想在她的车上动点手脚,没想到,呵呵……”
“呵呵是怎么回事儿?说人话。”
“她那车胎,一看就是放久了没做保养,仔细看一下两边好几道裂纹。这种情况我平常工作的时候见得多了,知道要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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