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半疑,但这种情况下的任何对话,都足以让詹半壁不快许久,而他的两个弟弟只需要在一旁端看姐姐接受盘问教育即可。
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局面呢?】】】
火舌子在詹半壁和温禧的手上来回舔舐。
詹张开双手,火焰从她手缝间穿过,这火已经烤得她双手暖和极了,暖和到她开始忘记晚间父亲对她近日表现的大加否定和弟弟们同情的目光。
“微妙的选票。微妙的反应。我需要南方继续维持这种势头。我的那些长辈们还没有表态。他们可能在等南方软化。”詹慢悠悠的开口道,从出生到现在,她应该已经习惯了父亲对她严苛至冷酷的要求,只是当薄湄再次回到她身边之后,她开始愈发觉得父亲那几欲亲手拿刀斧将她雕刻成他想要的模样的眼神是那么……那么……那么令她……
难以忍受。
…………詹半壁将思绪拉回来,她看了正在吐烟圈的温禧一眼。
“我不知道这种势头能维持多久。”温禧一口气吐了三个烟圈,一个比一个虚无,她看向詹,“容兰芝已经给我打过电话,她不想和北方在税务问题上产生正面冲突。上次南方以压倒性的票数盖过了北方的呼声,她认为这太刺眼,也太冒险。”
“温禧。你是我在南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你很清楚。”詹指了指寂静的夜空,“长辈们希望用最温和的老方法在桌子底下将问题解决,但这次不可能了。”
温禧眯了一下眼睛,她弯起嘴角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这群老家伙在想什么?也许他们在想着要移民,把烂摊子全都留给我们。他们惧怕革新的那股劲儿,真是倔强极了。”
说到底,声势浩大的南北税务协商会议背后,已经不再是北方与南方的争斗,而是旧势力与新势力的角逐,无论南北,现在都到了要更新既得利益者名单目录的时候。这会议的大斧头真砍下去,伤筋动骨的都是早就赚得聚宝盆的长辈们。
“谁会乐意看到飞来一个斧头砍在自己头上啊。”詹半壁轻笑。
“我等不及要看那些老家伙血肉横飞,到处去找自己的手啊,脚啊,鼻子啊,的样子啦,哈哈。”温禧想想那画面,就笑起来。
“哈哈。”
两人就在这样相视而笑,最后詹半壁揉揉笑得通红的眼睛说:“我以国家的名义发誓,会给他们装假肢。哈哈。”
“哈哈哈哈。”温禧这下更可乐了,她吸了一口雪茄,“斑比,你这样太慷慨了。”
詹半壁敛下笑容,她用双手握住温禧的手,“我父亲跟我谈心了,旁敲侧击的我浑身都疼,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温禧弹了弹烟灰,问:“他知道了什么?”
“……我想他并不知道薄湄还活着。”詹半壁望着温禧,“你的婚礼预备如何,孔玉梁再拙钝,也该知道你肚子里的不是他的孩子。”
“半壁,你说过今晚只谈公事。”温禧抽回自己的手,她仰起头来,吸了一口雪茄,詹半壁望着那些从她口中急剧涌出的烟雾。
关于私事的沉默逐渐蔓延开来,最终还是温禧先开了口。
“她回到你身边,你开心吗?”温禧问。
詹半壁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个,她笑了笑,“非常开心。”
“她开心吗?”
“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我想她是开心的,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对我还是战战兢兢的。”
“……”温禧没有说话,她又吸了一口雪茄,“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五年来我们是怎么相处的。……半壁,我在宴会上和她跳舞的时候,心里有一种感觉,我觉得……她跟你在一起时才是真正的薄湄。”
一点微光从温禧的眸子里划落至詹半壁的眸子。
“我们这五年来相处的很糟糕,我毁掉了她的自尊,胆量,勇气,甚至是一个健康的身体。我印象里薄湄从来不撒谎,可是这五年来,她对我撒谎是家常便饭。……她自杀过很多次,她……这五年来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她不相信所有人……”温禧湿润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衬下如同将要破碎的白水晶,“她曾无数次在噩梦惊醒的时候叫着你的名字,好像全世界都崩溃了,你是她唯一的堡垒。我见过她抱着枕头躲在墙角,一边落泪一边喊你名字的模样。”
这样没有情绪的陈述,又是从温禧口中说出来。
每一字都足以击落詹半壁的防线,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郊外冰冷彻骨的空气。
“我猜她一定会在你面前说她有多喜欢我,多爱我。甚至于……”温禧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定要和我生孩子。我劝你别听她说得这些话,这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爱你,她爱你,半壁,她爱你胜过一切。她要气死你,顺带也报复我。”温禧歪着头,看向怅然若失的詹半壁,“薄洄说是我们把她当做玩物,其实应该反过来,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把我们三个当做玩具。”
詹半壁回过神来,她掐灭烟头,“小欢喜,对不起。”
“……”温禧笑了,“我要回去大睡一觉。”
“……后天一起喝早茶吧。我父亲让我请薄洄喝早茶。”
“薄洄要拿回薄家的一些私产?”
“嗯,是的。手续全都要我亲自督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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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
薄湄一早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她没有开灯,只是一个人坐在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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