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古那颜心里翻来覆去急转着各种各样的想法,表面上却显出非常高兴的样子,一边跟础鲁谈论着过去的事情,一边嘱咐奴仆安排酒菜。不一会儿,美酒佳肴摆满了一大桌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础鲁举杯敬了哈拉古那颜一杯酒,道:“阿巴嘎,晚辈听说当年阿布要是得到阿巴嘎同心协力的支持和协助,就不至于惨死在金兵刀枪之下,这是真的吗?”哈拉古那颜装模作样道:“什么真的呀,是这么回事,阿巴嘎我极力劝阻你阿布要审时度势,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你阿布太过于固执己见,顽固透顶鬼迷心窍根本听不进亲如兄弟的安达的好言相劝,以至于到了那样的地步。其实就算杀光了车布鲁这一批兵马,金国又派来下一批更多的兵马,以前车布鲁是两千兵马,跟你阿布打了一仗,兵马就增加到一万了,你看看,你阿布反抗的结果是不是适得其反哪,还连累我们温只剌部落被金兵杀了一千八百多人,包括你阿巴嘎我的亲弟弟都被杀了呀!你看看你阿布惹了多大的祸吧,无端给我们博格达山麓大草原带来了无妄之灾呀!像我们这样的小部落跟大国相抗衡,那简直不就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嘛!”础鲁摇摇头道:“阿布是反抗金兵的‘减丁’政策才走上战场的,如果没有阿布的反抗,金兵就不会对温只剌部落施行‘减丁’政策而杀人了吗?所以温只剌部落被杀一千八百人,主要原因不是晚辈的阿布造成的,而是金国残酷的‘减丁’政策造成的,这笔账怎么可以算到晚辈的阿布头上呢!再说了,如果当时我们两个部落联合起来彻底消灭了车布鲁他们,金国其实也奈何不了我们的,派遣大军吧,为了这点事不值得,虽然是一个大国,出兵打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要先算计好了出兵后的成果,如果得不偿失,他们绝对不会白白浪费粮草军饷派兵打仗的。像我们这里小小的部落,他们派大军来是不值得的,除非整个大草原都反了,他们才考虑动用大军的。再再说了,他们派兵来了,我们估计打不过就可以向北转移,或者躲入深山老林,他们也是没办法对付我们的。其实金国现在重点向大宋用兵,根本不在乎我们这里,绝不会考虑派重兵的。”哈拉古那颜道:“往北有乞颜部落虎视眈眈,南边有金国飞扬跋扈,其实哪一边都一样,倒是要是结交好了金国派来的将军,就不必担心受骚扰,别的部落也不敢轻易欺负我们。孩子你看看,金兵三年一次的‘减丁’任务,这十二年来一次都没在温只剌部落执行了,这不挺好吗!”础鲁笑了笑道:“上次杀了一千八百壮士,温只剌部落这几年不可能成长出那么多超过车轮高的男子,这个情况您自己还不了解吗,所以金兵没有进行对温只剌部落执行‘减丁’政策,并不是心慈手软放弃了‘减丁’政策,只是温只剌部落没有足够多的男子对他们造成严重的威胁罢了,再说还留着这些人给他们创造财富啊,都杀光了,他们驻军还有什么意义呀,是不是?”哈拉古那颜无言以对沉默了。
础鲁继续对哈拉古那颜道:“阿巴嘎,乞颜部落毕竟说的是跟我们一样的语言,金国人的言语可跟我们不一样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阿巴嘎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哈拉古那颜叹口气道:“什么族类不族类的,只要是强大的,我就不能去得罪、去反抗,而且还有想方设法结交,使其为我所用,来保护我们,这就是阿巴嘎我的宗旨。几年前,北部乞颜部落派来了五千人马,杀退了车布鲁他们,可没几天,乞颜部落凑起来的兵马各自回去了,车布鲁趁机杀了个回马枪,把乞颜部落打得落花流水,照样又回来统治这里了,你看我能指望乞颜部落保护我们吗,毕竟金国是大国呀!”
础鲁见哈拉古那颜固执己见,很难说服他一起抗击金兵,看来寻求得到他的帮助支持真的是痴心妄想了。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越说越远,根本谈不到一块儿去,础鲁初来乍到,对哈拉古那颜懦弱的思想万分嫌恶,但也不好立即翻脸,哈拉古那颜也是强颜欢笑,两个人心照不宣,索然无味地吃着菜喝着酒。既然来了,怎么也得稍有收获才不虚此行啊,就想探一探哈拉古那颜对恢复察只剌部落的想法,就转过话题问道:“阿巴嘎,察只剌部落是晚辈的祖先创建的,到了晚辈的父辈,因为金兵的缘故被拆散了,部众七零八落不知所踪。晚辈有心恢复祖辈昔日的辉煌,重新收拢部众组织起察只剌部落,晚辈这次来是想听听您对恢复察只剌部落的想法。”哈拉古那颜一怔,心想话题终于转入正题了,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了一阵子,正不知如何应对之时,手下奴仆进来跪下禀报道:“那颜,怀远大将军车布鲁大人驾到!”
哈拉古那颜听到禀报,惊慌失措连连对础鲁道:“孩子快躲避一下吧,免得招来祸端!”础鲁一下子跳将起来,恨声道:“这奸贼来得正好,晚辈今日必须结果了他,为我们察只剌部落一千勇士和晚辈的阿布报仇雪恨!”哈拉古连忙抱住了础鲁道:“阿巴嘎求求孩子啦,报仇的事急不得,不可轻举妄动鲁莽行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策呀!车布鲁手下二十八个卫士,个个如狼似虎精明干练,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很难对付的。再说了,孩子在这里动手,成功不成功同样不太好啊,孩子暂且忍一忍仇恨的怒火,过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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