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伶和潜绕了一圈路,避开荧族村落离去,两人的脚程都慢,因为潜受了伤,而她只是个不会轻功的弱女子。
潜的脸色略显苍白,其实朱雪伶的也好不到哪,如果她看到自己的脸就会知道。
「我们离开前应该先送你去疗伤的。」她有些后悔。
「这种伤势还好,仁其实没有使出全力,不然我哪还站得起来。」他勾着发白的嘴角。内心里想,若是去找大夫,对方问起他是怎么受伤的,那要怎么说起。
村里无人不知能伤他的只有仁一人而已,至于待潜有如兄弟的仁为何会对他出击,就算不说出来,大家也能猜到九成。想到这,一切都罢了吧!
天色微暗之后,他们决定要先停下来,朱雪伶累了,而潜也更加的虚弱。
「雪伶......夫人,我去给你找吃的。」潜对她说。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让一个看起来比她会更快倒下的人去帮她张罗食物呢。「你别动,让我去吧!我去捡一些掉在地上的果实裹腹。」先扶着潜到树下坐着。「我们都离开村子好段距离了,你也不必叫我什么夫人,也没人会听到,像以前一样叫我雪伶就好。」
潜先是凝望着她,但胸前的传来的疼痛让他想起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受伤。「我不行......」
朱雪伶见他如此也不再勉强,静静地走到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刚掉落的果实。她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有个暗红色的果子,连忙将它捡起,细眼一看,居然是仁第一次带她到森林狩猎和野餐那时摘给她吃的果实,当时她以为这种外型像苹果的东西可以连皮吃,没想到它的吃法却是跟百香果一样,被仁捉弄了一番。
想到这里,原本都忍着不哭的朱雪伶,才藏不住满腹的伤怀,泪水像决堤的河川往脸颊上不停的流下。
她曾经对仁说过,就算是他赶她走,她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可是她现在打破了自己的誓言.....她不想的,真的死都不想离开!可是不走,死的或许就是仁了,至少她还有机会回到仁的身边,为了那个机会,她要赌一赌,也比天人永隔的好。
虽然这样说服了自己,还没有分隔一天,就这么想念......她和仁也不是第一次分开,只不过他离去前从没有用过如此心寒的表情看过她......她现在咽喉就像被人掐住似的不能呼吸。
突然间她听见细微的声音,瞪大了迷蒙的眼睛,天色变得很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刚刚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现在回头也看不到潜的位置。不晓得会不会有野兽出现?初来到异次元时,就曾见过一头獠牙虎。
心想着该不该拔腿后跑,接着听见一声马嘶,是她熟悉的声音。
「驰?」朱雪伶叫唤着,没多久一匹黑驹穿过树林奔至她的身边,她惊喜地抱住低下来的马首。「你怎么会来这?啊.....这是?」
她看见驰身上披挂着她的斗篷。
「雪伶夫人.....你没事吧......」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回头看到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勉强走来,但她的心思被驰的来到打乱。她叫着:「潜,你来看,是驰耶!它带着我的斗篷来呢,会不会......会不会仁也在附近?」朱雪伶带着一丝希冀地问。
潜拖着身子走来,虽不忍心破坏她的希望,可是谎言对现实无益。「我只听见动物的声音,没有听见人声。」
果真,她的秀眉又垂了下来。「可能是你受伤了,所以听不清楚.....」转身紧紧抱着驰。「不然驰怎么会带着我的斗篷......」她又啜泣起来。
想当然,斗篷是仁让驰送来的,在他发现妻子"红杏出墙"之后,依旧不改他宅心仁厚的本性,世上有如此善良的人,可是他痛苦的时候呢?她不禁惆怅着:老天会不会帮助他?
他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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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黑影像轻风掠过,直驱着荧族圣地,他来到圣池边,穿过瀑布,未脱衣就跃下池子。
是睿告诉他圣池有疗伤的功能,但必须是内力深厚的人才有办法转换池水里的奇效,所以能用得上这个池子的人在村子里是少之又少,可是仁基本上没受过几次伤,而且也觉得伤势不重,没必要专程到这里疗伤。前一回也是心想带伶过来,治伤倒是其次。
现在仁却希望圣池能治愈他有如被刀剐过的心。
他从未觉得有那么痛过,连先前受惑族族长攻击,伤得如此之重,那时也没这么痛过。
就算知晓妻子朱雪伶失踪,生死不明之时,他伤心担心之余,也没有现在这般痛楚。
古书有言:肝肠寸断,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的妻子、他今生最牵挂的人竟然欲委身给他视如手足的潜,只因为她受不了待在这里,难道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爱都不值得她眷恋吗?
椎心的痛差点想杀了潜,如果这样能够挽留她的话,他肯定就做了,。有一瞬间,也曾想过他们违背礼教当处以死罪,但仁又怎么能够对她痛下杀手,简直与自戕无异。
最后他放她走,她想去哪儿--就算是惑族--都如她的意吧;一般人能做到此就可谓圣人了,更甚者,他还担心她体弱,竟让驰去到她的身边,为她送斗篷……
因为伶怕冷……
该死,这样的痛要多久
仁一施内力,池水便翻滚起来,不过翻滚的水洗不去他与妻子在此欢爱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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