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觉,朱雪伶醒来后精神很好,特别是给仁喂饱了之后,所有麻药以致的全身酸软都没有再犯。
嗅嗅身旁仁残留的味道,但知道那只是她的错觉而已;仁很早就起来办公,睡梦中那时还隐约听见他隔空与人谈话,提到有关"抓到人了"诸如此类的事,她向来没有管荧族的族务,听听就忘了。
朱雪伶梳洗之后,先察看了先前帮仁缝制的背心,多日不在,幸好似乎没被仁发现。
此时心中又升起微微的恐惧,这件背心差一点就没办法完成,腕上的牙痕再再提醒着她这几天的事,差些就与仁天人永隔,身上不由得起了寒颤。
不断安抚内心,事情要往好的地方去想,所幸这遭生离死别,让仁意识到他爱上了自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虽然仁对她的百般宠爱,朱雪伶早就知道他心中有自己,但身为女人莫不希望能听见伴侣能真心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可是无上的满足,胜过其余甜言蜜语或珠宝礼物。提起礼物,仁送她的红罗帷幔也是充满着心意,她心想要快点完成这件背心作为回报。
才将针线穿过孔结好绳结,还没插进布料,就听见潜的声音。
「雪伶...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啊...等等...」朱雪伶赶紧将缝纫篮收好,才出声让潜进来。
潜一见她的脸,虽然知道他很努力压抑着,但仍是可以看出他的惊喜、关心和想念,可能连朱雪伶被仁营救回来后,他也没能有机会看到她;其实朱雪伶也感觉很久没看到潜了,当日潜原本受命要带她到"圣地"躲避惑族的忍,央求他回头去给仁帮手,她的失踪肯定害得他被责怪了。
他又将她从头到脚,好好地看了一遍,才安心地点下头。
「潜,害你为我担心了。」
「夫人,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们知道仁听得见他们的对话,所以都小心翼翼地措词,当然也不全都是因为仁的关系,在朱雪伶知道潜对她的情意之后,也认为应当保持两人的距离,让他趁早将对她的感情转成友谊,虽然这对潜很说不过去,但总比任由事态错误地发展下去,对他们三人都是不好的。
「对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柔情的目光停留在朱雪伶的脸上,她却将视线转开。
潜脸色一正,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仁请你到议政厅一趟。」
她觉得潜有些欲言又止,事情绝非是仁想看她一面那样简单,也不行开口问潜到底是什么回事,他之所以不说便是不想让仁知道他多嘴将事情告诉她,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唉,仁有的顺风耳的能力固然是件好事,但朱雪伶将来有机会还是要向他说明,夫妻之间一些隐私权的保有,叫他给她一块母石放在身上。不过猜得到他会勃然大怒的表情,会认为她有事情想隐瞒他。
想太多无关的事,朱雪伶还是专注在即将要发生的事上好了。
平时走出门,并不会看见什么人,因为荧族人个个专司其职,护卫家园,所以白日通常只会看见几个负责杂务的孩子而已,今日不晓得为什么看见不少人。这时想到昏迷时曾听见绯对卜卦士说仁召集了大批武士欲攻击惑族,所以这些人都是被征召回来的。
如果是这样当然是说得过去,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些人都像在看奇珍异兽似的看着她,因为她是守卫者后裔的关系吗?
朱雪伶否绝了这个想法,因为当初绯看到她,还有绽第一次看到她时,都是厌恶的神情,那说明他们多数人会讨厌她,而不是觉得奇怪。
想东想西的她走得比平常还慢,潜回头看看发生什么事,她勉强笑一笑,加快了脚步。
来到议政厅,除了仁以外,还有他们荧族的六大长老在那里。这六大长老在朱雪伶被抓到荧族时第一天曾看过他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那天就是他们把她配给仁作为生育子嗣的对象,当时觉得他们很可恶,不过现在可是感激得很。
六大长老在这,而且个个脸色凝重,看来他们讨论的事至关重大,不晓得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心中更加紧张不已。
潜领朱雪伶进入大厅后,退了出去,仁伸出手示意她到他的身边去。
这个举动让她安心多了,举凡任何事仁都会保护她的。
她走到仁的身旁,抬头望着他,眸中透着询问,他回看了一眼,表情严肃,显示他自有主张,朱雪伶也静待下去。
他在众人面前执起她一只手,然后开口道:「之前长老要我在守卫者身上播种,好让她产下荧族与守卫者的后代,当日我便说过,如此她的身份就是等同我的妻子了,长老们也无异议是吧?」
长老面面相覻但也默认了。
「我的妻朱雪伶遭人掳绑,竟非惑族人所为,而是我族族人为之,可谓逆贼,应处叛族罪,长老们说呢?」
那些长老面色更难看,左右相互讨论着。
看得出来这些长老们并不想把朱雪伶当成自己人......心中有一些难过,但还是不明白他们讨论这些干嘛,卜卦士不是已经被仁所杀。她了解卜卦士是荧族重要的成员,即便不能杀也杀了......
愣了愣,难道他们讨论的另有其人?对方不是逃走了吗?
她还在狐疑之际,这时,仁冷硬地说道。「潜,把人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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