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年,满清皇帝特至多伦诺尔与众蒙古王公会盟,成功地宣示了大清皇威,让蒙古臣服於绝对的皇权,并编列蒙古八旗制度,调整了蒙古王公阶制。那次会盟中,嫂嫂出乎意料地舍断亲情,叩请满清皇帝将儿子带入关内,交由内廷抚育,让卓布库在一阵错愕後,从此鞭长莫及,无从斩草除g。
时光荏苒,再回到蒙古的侄儿,已是个年届弱冠的伟岸青年,挟著王者般殊贵的气势出现在他面前,高昂的下巴彷佛是在宣示,他回来讨取该属於他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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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布库杀死我父汗、逼死我母妃,现在又想取我这侄子的命,这样逆伦残杀的故事如何?j采吗?克额仑。」达尔汉眼中闪过一瞬狠戾。
「什、什麽……」克额仑震惊至极。这个他从不知晓的内幕,是实情吗?
庆欢亦甚为讶异。达尔汉竟在幼年即已历尽生离死别?她无法想像他童年是在怎样的苦涩与寂寞中度过;相比之下,从小家人对她有如众星拱月般的宠溺关爱,幸福当真无法言喻。她忽然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带给他更多快乐,让他抚平过去的创痛。
但,得先安然度过此次危机才行呀!
卓布库冷笑道:「达尔汉,你身为草原人,不熟草原事,自幼在满清g廷内养尊处优,培出耽溺声色的陋习;学满文、习满礼,成了女真人专遣的走狗!更可笑者,你j熟汉人的刀、枪、剑、棍,却完全不擅蒙古人特用的马刀。像你这种背弃了草原、遗忘了马刀、污蔑了蒙古血统的叛徒,只配用血来祭慰在长生天上叹息的祖灵!」
男人阳刚的润唇淡扬起,「是吗?看来咱们只有用刀剑来见真章了。」
「达尔汉,你以为你斗得过大汗吗?你手无寸铁,要拿什麽来挡大汗的刀?」鄂泰在一旁沉笑,「别以为你座下匿藏的刀剑还在,那些我已经吩咐人悄悄清走了!」
「你说什麽?!达尔汉大骇,赶紧伸手四探软椅座下,果更空无一物,他面色顷刻转成死灰。「怎麽会……」
庆欢见之,心也慌了。「达尔汉……」
「没想到我一向聪明自负,却在最重要的时刻出纰漏……是天要亡我吗?」他颓丧地埋首於双掌。
「你是g本毁在那女奴的手里了,达尔汉。」卓布库得意凛笑,「我叫人让你死得痛快些,就算是我这个叔叔最後给你的恩惠吧!」
「是吗?那……侄儿就先谢过了,汗叔。」达尔汉再昂起头,目眶中竟有些许湿润,声音微颤,「但是叔叔,如果真要死,侄儿希望能像我的父汗那般死在您的刀下;如此,我若在长生天见到父汗,才不至於汗颜无言。行吗?」
天啊!他在说什麽?!男子这席懦弱的话语把庆欢的x口勒束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明明不是这样的懦夫呀!
「好,如你所愿。」老者倒是不顾贴身侍卫劝言,爽快答应了侄子的最後请求,拔起弯月状的马刀,往身上毫无武备的侄子走去。
眼见心爱的男人突然好似泄气皮囊般枯坐在椅上,动也不动地凝视步步向他逼近的叔父,而名为叔叔的卓布库则持刀前来,不留情面地只想追求得意的杀戮快感,庆欢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猫儿,到椅子後边去。刀剑无眼,会伤到你。」
「不要!」都什麽时候了,他还只想著她会不会受伤?她急哭出声,紧抱住他,「我不要看著你死!我不要你死,你不可以死……」
「听话,快去!」达尔汉的目光转成严厉,音调也变得凶恶起来。「去!」
娇人儿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躲到软椅後面,但仍忍不住露出小脑袋探视前方状况。
卓布库已到侄子跟前,老脸布满喜不自胜的y笑。「达尔汉,叔叔这就来送你上路了!」
他高扬起马刀,使劲挥下--
不及一瞬的电光石火间,一道若闪电般的白银激光飞烁成圆弧形,亿万的血珠子眨眼间喷s如泉,溅红了方圆五步以内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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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汗叔。」
帐外,白雪静静飘落,帐内,众人屏息凝神,鸦雀无声,眼睁睁看著其中一道身影颤巍巍地晃了晃,尔後倒下。
「呀--」
娇人儿尖声惊叫划破了凝滞沉郁的静谧,呆默在当场的男人们才回醒过神,不可置信地皆目瞪视发生在眼前的不可能。
是卓布库汗。他的咽喉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深创,鲜血随著脉搏一汨一汨地涌出、流下,在脚边形成一淌浓稠的绛红。大汗不发一语,便沉沉倒下了。
「过年,红色可以带点喜气呢!汗叔。」曳动著手上的银带,达尔汉邪笑著俯首低瞰张口不能言、即将断气的叔叔。
「父汗!父汗--」克额仑心神俱裂,发狂嘶声呐喊。
「王子小心!他手上那条带子有鬼,千万别过去!」鄂泰制止想冲上前去的年轻人,额冒冷汗。
这是怎麽回事?方才就在大汗要挥刀砍下的同时,那男子蓦从腰间抽出那银白带子,就这样旋空画弧,刎到过大汗的颈……那到底是什麽?
「这是中原独有的软剑--缅铁剑。」达尔汉扬起寒光邻邻的瞳眸,唇角悬著豹子得血後的满足笑意。「这种剑能舞灿花,亦能走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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