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赏地点了点头,而后一把扯住金子的耳朵,金子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时不备被我得手,她倒抽一口冷气道:“啊!三小姐快松手!”
我没好气地拧着金子的耳朵:“死丫头,你知不知道本小姐刚刚差点脖子和脑袋就分家了!”
金子嘟囔道:“还不是因为姑娘嘛!本来我早就回来了,后来二叔说下的分量不够,恐怕会坏了姑娘的事,就又加了一点,这才耽误了些功夫,再说,主子不是给了你黑玉吗?”
本来她不提黑玉我还打算饶过她的耳朵,她一提,我又用力拧了两把她的耳朵:“你们黑影是不是脑子都少根筋?非得我急了才现身!”
金子迷茫地看了我两眼,雨儿在旁边小声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后,金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她笑够了,才告诉我,原来只要亮出黑玉,黑影见了就会现身听候指示。
我们正说着话的时候,棺材突然停了下来,我看了一圈四周,发现已经到了入棺的地方,我松开了金子的耳朵,从金子的手中偷偷接过一个用布包着的小包裹,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前方有先生在高声说着规制,我依言照做,但余光一直盯着兰姑姑,等待她行动。
可直到棺材上土,她都没有行动,难道她是打算等人离去后再开棺?
我想得有点出神,连欧阳安叫我我都没有听见,直到雨儿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才反应过来。
“叩别你母亲吧!”欧阳安端起酒杯在墓碑前撒了一圈,他高大的身子站在墓碑旁边,显得格外落寞和萧条,仿佛三夫人的离世将他的血肉都抽走了。
我跪在地上将包裹放在墓碑前,带着哭腔道:“娘,女儿没有贵重的东西给您,女儿知道您喜欢医书,便买了这本小册子,希望能慰藉您的亡灵。”
我随便找了两块砖头压住了包裹,欧阳安见我如此,似乎很是安慰,他淡淡道:“既然是送你娘的,就把它烧了吧!”
说着他要弯腰过来捡,我吓了一跳,连忙制止他,开玩笑,这本小册子老娘可是下了整整两包的**香,就为了迷倒三夫人,你要是碰了岂不是露陷了?
“爹,娘是爱书之人,若是在娘的坟前焚书,恐怕会让娘不安。”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心里十分担忧。
好在欧阳安并没有胡搅蛮缠,他松开了包裹,一个人站在一旁喝起了酒,他自己喝一口,又朝着地上撒一点,神情看上去很是憔悴。
入葬仪式很简单,在欧阳安闷声喝酒,和兰姑姑的沉默不语中结束了,先生让大家将白花烧了,又带着大家走了几遍火堆后,领着大家往山下走,算是结束了。
一开始欧阳安并不肯走,他突然跪在三夫人的墓碑前痛哭流涕,酒瓶子掉在地上,破裂成碎片,如他的心,破碎而灰暗。
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怎么劝都劝不动欧阳安,直到兰姑姑上前扇了欧阳安一个耳光:“你不配为夫人守墓!”
兰姑姑的神情很冰冷,带着强烈的怨恨,我惊讶地看着她。
事出突然,兰姑姑这一耳光将欧阳安打得蒙了,他喃喃道:“不配……原来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放下执念,她还是要去做那件事,完成她北疆的宏图大志,让北疆的……”
“大将军慎言!”兰姑姑大声呵斥了一句,这才让欧阳安醒神。
欧阳安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他平静地看着兰姑姑很久,最后用十分漠然的声音说道:“你走吧,随她去吧!”
兰姑姑一愣,她的脸上闪现出吃惊和叹息的表情,那表情很快,若不是我一直盯着兰姑姑,恐怕压根儿看不到她这样的表情。
兰姑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欧阳安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莫非三夫人已经离开了?
我朝金子投去询问的眼神,金子朝我摇了摇头,金子的本事我还是相信的,从三夫人假死到现在,她一直守在三夫人的院子内,三夫人是没有办法逃脱的。
这时,欧阳安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一众丫鬟婆子立即起身想要搀扶他,他挥着手打开所有人,径自一个人走着。
他走得很慢,也很惊险,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似得,丫鬟婆子们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最终他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地扑在了地上。
丫鬟婆子们尖叫着去扶他,又吩咐家丁将他抬走,场面乱得一塌糊涂,自然没有人理我这个走在最后的人了。
见所有人都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离开了,我拉着金子和雨儿躲在了一处角落,准备对三夫人来个守株待兔。
兰姑姑一个人在三夫人的墓碑前伫立了好一会儿,我牢牢地盯着她,以为她要将三夫人从棺材里救出来了,结果她竟然扭头朝山下走了。
我们三个愣在原地,十分意外地看着兰姑姑地背影,我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莫非她一个人挖不开土,准备回去找帮手?”
这时金子突然猛地戳了我一下,我正要说她,她一脸惊奇地指着地上道:“三小姐,包裹里的书被人拿走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刚刚不是只有我们四个在这里吗?
兰姑姑不是一直都站着,没有碰包裹吗?包裹里的书怎么会不见了呢?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从我的后脊梁爬起,缓缓渗透进我的每一个毛孔,我猛地吞了吞口水,脸色惨白地问道:“你确定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
金子的脸色比我的更难看,她侧头,用耳朵仔细地探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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