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以为掌握了敌人所有的弱点,麻秋信心满满的派出了四批合计八千人马——其中一半以上是披甲甲士,试图一鼓作气,彻底攻破营寨的外围防御,但是氐军的顽强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八千士兵被氐军成功的又一次击退,撤下来的士兵可能连出发前的一半都不到。绝大部份不是溃散了,就是被杀。
麻秋一直观察着战局,没有认为是自己的部下不够尽力,好几次有士兵登上了营墙,后续的部队也在几个军官带头冲锋的鼓励下,冒着箭雨试图跟上,以便扩大突破口,依然被营寨内的守军顽强的拦截住。当带队的军官陆续战死之后,他的部下也就失去的继续作战的勇气,纷纷溃退,而突进营寨里的士兵也因为没有后援,陆续被合围消灭。
敌人的顽抗程度比麻秋想像的顽强的太多,即便麻秋咬牙下令部下继续上前,但是看到同伴前赴后继的被敌人消灭在进攻的道路上或是营寨前,麻秋军的士气也不可避免的低沉下来。而且,在四次突击之后,士兵的疲态十分明显,军官们也没有了进攻之前踊跃报名要充当下一波进攻先锋的勇气。
此时,注意到敌人疲态已现的蒲雄,果断的下令向两翼部队传达回师的命令,同时营寨内的骑兵也要准备出动,全部甲士们也要随后跟上。
“这里不留守军了吗?”尽管得到了蒲雄明确命令,但身边的军官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次确认。敌人看样子似乎还有发起攻击的实力,而且两翼主力回师也需要时间,现在就全军出动,似乎有些太早。如果两翼没有及时赶到,冒然出营的中军主力,就有可能被敌人包围吃掉。
“没有这个必要。”蒲雄的态度非常的坚决,他自然清楚这些部下是在担心什么,不过他并不这么认为:“敌人三次受挫,想要马上再重整旗鼓全力攻击我们已经不太可能。而且麻秋又不是傻子,一击不成就要想起我们两翼的大军还在他身后,随时有回师夹击他的可能,这个时候也该考虑顾及一下后路。我们不主动出击,缠住他们,那么两翼兵马赶到的时候,他就可能赶在合围之前,率军逃走。所以现在一定要全力反击,不能给他调整部署的时间。”
看到还有些人依旧忧心忡忡,他又对部下多解释了一句:“敌人锐气已失,我们精锐休养了这么久,就是人数上稍有不及,气势上也能压倒他们,一时半刻他们想要击败我们也不可能。”
除了双方兵力对比之外,蒲雄最大的信心还是自己这边的士气。军队作战,三鼓而竭,现在麻秋军的士兵不仅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没有刚开始的状态了,而且随着溃军的逃回,指挥系统也变得有些混乱。现可以看到对方都忙着试图恢复行伍队列,这个时间发起反击,一定能让他们更加手忙脚乱。
由于已经观察了很久麻秋军的阵势,敌人的部署已经基本清楚,所以蒲雄指着麻秋所在的大概位置军对部下们说道:“麻秋的将旗旁边没有多少人了,正是我们突击的好机会。”
麻秋的攻势很猛,又占着人数上的优势,为了尽快突破氐军的防御,麻秋的几次进攻,都是抽调了身边最精锐的兵力。随着进攻受挫,避免撤退的溃军扰乱阵型,这些部队被驱赶到两翼,以便腾出战线正面,无意之中,让自己身边的部队也就变得稀少。现在,麻秋身边的只有不到一千多甲士,在尽力的阻拦溃军乱窜,稳固己方阵线。
攻到对方将旗的位置是任何交战一方都梦寐以求的事情,所谓擒贼先擒王,直接进行这种类似斩首行动的进攻,很有可能让对方主将在只顾着自保的同时,失去对军队的控制,而且还能动摇敌军的军心,即便失败了,也能大大扰乱敌人的部署。尽管一般情况下任何头脑清醒的将领都要尽力避免自己陷入这种糟糕的情况,麻秋也正努力重新抽调兵力来填补空缺,但是并不是一时半会能迅速弥补上的。
这样做对进攻方也是有很大风险的,如果集中兵力一窝蜂地向敌人的将旗杀去,那也会影响己方兵力展开,而且对方主帅如果能临危不乱,从容地调兵遣将、包抄截击,那么进攻方极有可能陷入险境。
看着不少人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蒲雄不等他们开口,就继续说道:“眼下既然有取胜之机,断不可失。待会我亲自带队冲锋,只要打乱了敌军指挥,就算两翼不能及时回师,此战敌人也难以扭转败局了。”
此言一出,部下们即使再有担忧,也不敢出言反对,只是纷纷劝阻蒲雄不要带队冒险。
作为心腹的王综更是极力谏言:“临阵杀敌自然有我们,怎能让将军行险,稍有差错就是满盘皆输。”
蒲雄的态度异常坚决,摇头道:“以寡敌众,本来就是行险之举,我若不亲自临阵,又怎能让士卒甘心用命。”
无论部下如何劝说,蒲雄态度越发坚定,众人只好同意蒲雄带队,转而纷纷要求随在左右,以便保护蒲雄安全。
蒲雄亲自挑选了魁梧雄壮的精兵两千人,来作为反击的主力,为了确保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这两千人都是骑兵。另外还组织了营中的披甲甲士八千人,由王综统领,一旦骑兵顺利夺取了麻秋将旗的位置,就随后杀过去,作为关键时刻的杀手锏。
临行之前,全身披挂的蒲雄对部下们讲话以便鼓舞士气:“如今贼人已经在我们的营寨前撞得头破血流,但是还不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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