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大哥眼看要翻脸,弟弟连忙拦住他,悄声道:“他也是一片好心肠,咱们不是出来视察民情的吗,正好跟着他去看看!”
当麦苗带着郎中和两个气宇轩昂、衣着贵气的公子出现在大河村时,大姐和二姐一人提着他一边耳朵,差点没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他连连摆手,“姐姐,我没做坏事,我把自己卖了,卖了九吊钱,他们是我的主人!”
大姐和二姐面面相觑,这才把手松开,两人擦了把眼泪,大姐连忙赶回家给他打包袱,二姐则翻箱倒柜要找吃的招待客人,当两碗黑糊糊的糠粥出现在两位公子面前时,两人吓得差点拔腿就跑,二姐端得手上青筋直跳,烫得十指通红,见两人不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往两人面前递。
麦苗连忙把糠粥接过来,大姐夫赔笑道:“两位公子,不是我们怠慢客人,咱们村里吃的都是这个,请两位千万不要见怪!”
这时,麦苗羞赧地把碗送了送,“主人,你们真的不吃吗?”
两人连忙摆手,麦苗笑嘻嘻地把碗往面前一端,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凑上去喝了一大口,把剩下的递给二姐,“姐姐,咱们几个一起吃这碗,剩下的留给他们。”见二姐直摇头,便把碗端到二姐夫面前,二姐夫接过去喝了一口,他的头道:“你今天跑了一天,还是你先吃吧,我们在家什么都没做,不饿!”
麦苗又小心翼翼地端回来,一头栽到碗里,三两口就喝了个底朝天,见他意犹未尽地舔着碗边,二姐他的头,满脸泪水,“弟弟,你在外面可别这样舔了,别人会说你像狗。他们都是好人家,一定有饱饭吃的,你要好好服侍,不能调皮……”
这时,大姐跑得气喘吁吁回来了,把一个蓝布包袱递到他手里,“弟弟,我收拾了些你的衣服,只有这几件勉强能穿,你在主人家里要勤快些,不要睡懒觉。”
两位公子默默看着他们,不由得眉头都皱紧了。
大哥满脸凝重道:“你们平时就吃这些东西,不是说大河村盛产大河鱼吗,大河鱼在京城都很有名,你们怎么会穷成这样?”
大姐夫叹道:“我们就是因为大河鱼才弄成这样,我们打鱼要交很重的税,不打又不行,不光打的鱼,连平时种的粮食都贴到税钱里去了,这不,我刚把这个月的税钱交完,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还不知道明天要怎么办呢!”
二姐忿忿道:“我家不也一样,我丈夫这个月鱼打少了点,欠的税钱就是下个月都没法还,我们家剩的一点粮食都被他们抄去顶税了,小牛又病成这样,这日子真的没法过,还不如不住这鬼地方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不都是一样,苛捐杂税重如山,再这样下去,老百姓迟早要反……”大姐夫的嘴被大姐堵住了,她埋怨道:“好好地你说这个做什么,难道想砍头吗!”
“皇上不是下令减免了吗,怎么还会搞成这样?”一脸温和的男子问。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加上官官相卫,皇上的话顶什么用,他还不是只会坐在金銮殿上被人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大姐夫不理大姐的白眼,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眼看着那大哥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的弟弟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两人起身正要出去走走,小牛的呻吟声传来,郎中一脸微笑,“这孩子其实没什么病,只是吃得不够,一下子昏睡过去,我给他扎两针就缓过来了,你们带孩子可不能这么带,得给他多吃些好的,再这样下去孩子养不大的。”
二姐看着二姐夫,他也正在看着她,然后长叹一声,端起剩下那碗糠粥走进房间,麦苗抹抹眼泪,把一吊钱放到郎中手里,剩下的八吊一个姐姐手里塞了四吊,两人不肯要,又把钱塞了回来,正在推来推去,面色铁青的大哥不耐烦了,他站起身来,哼了一声,对两个姐姐说:“钱你们先收着,这个月内我就会让你们有饱饭吃!”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麦苗正m着脑袋,见两人径直告辞走了出去,连忙跟住他们的脚步,大家在后面齐声道:“麦苗,你要保重,以后记得回来看我们!”
二姐悄悄走到大姐身边,“姐,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弟弟会不会有事?”
大姐握住她的手,“那两个人很不简单,应该不会这种小事找他的麻烦,你放宽心吧,弟弟他肯定没事的!”
“你说他们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那人看人的时候脚底嗖嗖地冒寒气出来。”
“我想他们应该是好人,他们看弟弟的时候目光中有些怜悯,特别是那个满脸微笑的男子,他们一定不会亏待弟弟的!
2
夜很漫长,漫长的,还有从千河镇客栈天字第一号房传出的那断断续续的呻吟。
“哥,你轻些,麦苗还在房间呢!”伴随着低低的呻吟,一个男子轻柔的声音响起。
“不用管他,早晚要让他知道的,咱们正好多个人伺候。”沉重的喘息声中,一个男子闷声道。
“再深些,对,用力……哥,亲我……”他的声音很快被堵住,呻吟声好似被削尖了的竹子,一下下刺着人的耳朵。
又快到十五了,月亮好圆好亮,像个糯米粑粑,麦苗把身体缩成一团,塞到靠门口的角落,耳朵里时不时被那奇怪的声音捅着,原本耷拉着的眼皮吃饱饭般又撑了上去。
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家里的房子是用几块破木板搭的,一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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