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找不到说辞赶江璃出去。
阿璃坐了主位,她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都青了。
江勉和王石将东西先放在屋里,江勉已经成人,这内宅自是不好多逗留,阿璃让他带王石去外院喝茶吃酒。
两人前脚刚跨出去,便见二房的婶娘柳氏进了门,景致的妆容压不住脸上的怒气,直冲内院,临进门前,压了压,挤出一个笑脸来,才掀了帘子进去,挑剔的目光往阿璃身上一扫,见得阿璃身上陈旧的衣物,笑容便浓烈了几分。
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当日陆焕之高中状元,何等风光,谁都以为这阿璃终于攀上高枝儿,脱了商户这层贱皮,也是官家夫人了,谁又能料到状元郎被派去了偏远的荒漠之地当了个下县县令,又有谁能想到让整个江陵城都垂涎的江家三娘会成为弃妇?
柳氏看了一眼连个丧家之犬都制不住的女儿,按了按欲扬还休的嘴角,压下那股幸灾乐祸,露出一个疼惜的模样来,与阿璃一翻家常,很是关怀备至。
阿璃看着她的妆容,这恨不得将所有胭脂水粉都往脸上涂的劲儿就如乞丐饿久了,看到饕餮盛宴,难免吃相难看些。
曾经的柳氏是很朴实无华的,而如今,她当了家,从头到脚都透着肤浅的华丽,像是要向所有人宣告她柳氏终于苦尽甘来了一般,就如如今这碧水园一样,样样富丽又媚俗。
阿璃看着她朱唇开合,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儿,良久柳氏才转了话锋,说到正事儿上来。
她说:“风水先生都说这碧水园风水最好,住这里的人一定能心想事成。阿婉前阵子生病,搬到这里住了两日,病便好了。不多时,城南的傅家便上门提亲。婚期就在明年开春,我想着她从这里出嫁也能沾点祥瑞。”
柳氏顿了一下,握住阿璃的手,入手冰凉,差点本能地甩开,却又拉紧握了握,“阿璃,你是婶娘我看着长大的,嫂子去得早,你年幼时,我待你如亲闺女一般,你看,这事,能不能委屈你一下?”
当年柳氏待她好,不还是为着二房要仰仗着大房养家糊口吗?也正因为阿璃的母亲去得早,父亲又不肯续弦怕阿璃受后母苛待,这才只是找了个侍妾生了个儿子,想着姐弟之间能有个依仗,有什么难事也能相互扶持一下,这样他才能放心。
这柳氏便是看准了阿璃父亲的心思才待阿璃百般好,甚至人前比对江婉这个亲闺女还要好,有什么好东西都给阿璃留着。
若非如此,父亲又怎么能如此放心地将家里生意交给叔婶打理。
凡事都有两面性,江陵城都知道江家二房待大房一双子女如同己出,江家的生意交给二房打理也没人能说了是非去,可也正因为如此,二房想要占了大房的家产,那便是身败名裂,遭江陵城人唾弃。同样,如今江勉长大成人,阿璃回娘家主持大局,就此□□,也会被江陵城人视为忘恩负义。
商人讲的是人品与诚信,一旦落下这种不好的话柄,对江家的茶庄没一点好处。
阿璃省得轻重,这柳氏更是省得。上回阿璃一直不明白为何身为自家人,柳氏会教唆侍婢败坏她的名声,重活一回才知道,她的名声毁了,这大房一脉的声誉也就跟着毁了,而方便能正言顺占了这些家产,这不单是讨好背后某些人而已。
阿璃默默听完柳氏的话,也叹了口气,“婶娘该是被这风水先生给骗了。若这碧水园真的风水如此好,我又怎能落得如此下场?”
简单一句话,硬生生把柳氏的诉求给堵了回去。
“我本住哪里都无所谓,只不过若因为我曾经住过这里,将晦气过给阿婉让她落得如我般的下场,我如何对得起婶娘?”
阿璃将晦气二字咬得极重,柳氏脸上有些挂不住。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柳氏想找她的错处都挑不出,最后只得强颜欢笑几句,带着江婉走了。
阿璃送她们出门,还笑吟吟说道:“婶娘置办的这些家具我很喜欢,劳婶娘费心了!”
柳氏正在下台阶,前脚突然踩空,差点摔了个跟头,狼狈回头,挤出一丝笑容,“你喜欢就好!”
“阿娘,就这样便宜她?”江婉有些不甘心,但她向来是个扛不住世面的,什么都是仰仗母亲做主,原以为母亲出面,一个乳臭未干的阿璃成得了什么气候,结果没想到连母亲都吃了哑巴亏。
柳氏有些气郁,“难道硬抢?”他们关起门来怎么闹都没关系,但是阿璃合离回娘家,江陵城必然很多人盯着呢,被外人知道他们排挤阿璃,难免在背后议论他们二房是非。
柳氏隐约觉得,阿璃变了,不是以前那个与世无争的阿璃了。
外面喝茶的江勉见得那母女俩离开,便往里头走了一遭,阿璃也正要找他,“你帮我写一封信给陆焕之,就说路上遇袭我受了重伤,罗二被害,王石留在江家照顾我安危。”
阿璃如是这般跟江勉细说了一回,江勉很是不解,既然已经合离,为什么要写这么一封信。
阿璃抿了抿嘴角,淡然说道:“罗二的事情总是要交代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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