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的手,“爱又不是负累。”
夜很深的时候,程云起已经喝得很醉了,时夏索性把她拖去了附近的酒店,安顿好之后自己回了家。从酒店大门到地铁站的一段路不长,那家清吧正好在中间,她因为之前程云起的话心情沉重,一直在低着头想事情,没留神间就走到了清吧的门口。
“喂!”时夏正心无旁骛地看着不远处的地铁站牌,身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声叫嚷,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发现是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
虽然不明所以,但她还是走了过去问:“你在叫我吗?”
那人“哧哧”地笑了两声,时夏闻见了酒气,不由得有些皱眉,怎么的,今天是遇见酒鬼的日子吗?正奇怪着,女人却开了口:“真是温柔啊,叫了你就过来了,点橙汁的人。”
时夏终于觉得这人的脸有那么点眼熟,借着路灯的光,她总算从飞扬的眼线和红唇下认出了她是谁,不过说是认出似乎也不太准确,毕竟现在她们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是你啊,那个做服务员的女孩儿。”
“女孩儿?你都这么叫别人吗?长这么一张脸,就别说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啊。”女孩儿“啧”了一下,好像在责备时夏似的。
时夏觉得自己的印象被颠覆了,这还是那个在黑暗里红着脸的姑娘吗?虽然当时足够让她招架不来,但现在的段位已经超乎她的想象,时夏小心地开了口:“我已经到了可以称呼你’女孩儿’的年纪了。”
女孩儿看起来更加不耐烦了:“年纪年纪,其实都是借口吧,不给别人机会的借口。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人吗?”
虽然有点错愕,但被一双年轻的眼睛看着,时夏莫名地就点了头,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我爱她。”
“啊啊啊啊啊啊,好烦啊!!”出乎时夏意料的是,对方烦躁地叫出了声,还挠乱了本来也不是很整齐的长发,“为什么我看上的都是有主的啊?!”
时夏这时候倒觉出她的有趣来,饶有兴致地安慰她:“你还年轻。”
“算了,不管了,走吧!”
“走去哪儿?”时夏讶异地一挑眉,问道。
“地铁站啊。你不是要去坐地铁?”女孩儿看起来还挺不耐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你哪站下?”
时夏没瞒她,说完之后却见她更懊恼了:“我去,都不是一个方向。”
“你看起来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时夏终于将疑问问出了口。
“之前居心不轨,当然要装一下。”女孩儿回答得理所当然。
夜风来得和善,时夏心里的烦闷也被吹走许多,遇见这样一个有趣的小朋友是意外之喜,虽然可能只有这样一次偶然之会,但人间的际遇不都是如此吗,擦肩而过,能有一句交谈都是万幸。时夏的心境逐渐清明,爱当然不是负累,不是需要费心维系的存在,归子佩于她,是最好的时候遇见的,最好的人。
tbc.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过渡,零碎了一点。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一周之后归子佩就从y市回来了,一开始两人都较劲一样地不相互联系,直到某天时夏实在挨不住,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地发送了“吃了吗”,虽然只有三个字,而且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但一日一次的通讯总算是恢复了。
“我妈身体不太好,我姐打电话过来让我有空回去看看。”归子佩对于自己的突然出走这样解释道,半个字不提争吵后想冷静一下的心思。
时夏对她的话倒是很在意:“所以伯母身体怎么样?”
“腰那边的小毛病,我感觉就是因为沉迷麻将。”归子佩轻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还算轻松,但时夏却察觉出她深藏在话里的沉郁。
时夏想开口问些什么,又怕自己没有立场,话题就这么一下子中断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她终于意识这样的断片有多尴尬,只能抿了抿嘴,说:“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不等那头有什么反应,时夏先摁断了通话,攥着手机发呆的时候,她想自己有点懂得了程云起说的“不安定感”是什么意思,处处都是雷区,每步都有陷阱,就连最日常的话语里也要小心翼翼,果然,很累啊……
这天下班回到家,开门的时候时夏就嗅到一点焦糊味,还没能觉得糟糕,就被归子佩一连串的大呼小叫吸引去了注意。她连忙关上门,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奔去了厨房:“怎么了?”
只见归子佩拿着锅盖,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颤颤巍巍地控诉道:“这个油,一直溅出来!”
时夏也顾不得吐槽她,接过了锅盖就眼疾手快地盖了回去,她回想了一下在刚刚的惊魂一刻里看见的不明物体,最终干脆地关了火:“怎么也不等我回来,你也不怕把厨房烧了。”
归子佩自知理亏,笑了两声权当讨饶,时夏看她无意识地搓了搓手,终于注意到她油叽叽的爪子,无可奈何地说:“你这是去了油田吗,炒个菜都能把自己搞成这样。”说着就开了厨房的水龙头,冲着还站在原地的归子佩挑了挑眉,“怎么,还要我帮你洗吗,归子佩小朋友?”
归子佩难得的有点脸红,但站在水池前之后又很有出息地稳住了阵脚:“如果可以的话,谢谢时夏老师。”
这种角色扮演y莫名的羞耻啊……时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手上却不甘示弱,直接包住了归子佩的手,只是修长白净的手指在指缝间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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