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荒原站在绝高的云端上,环顾大地苍生,看着脚下苍茫密林绵延无际,大江横流不知所终。才渐渐体会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自由意境。辛苦修行不就是为了逃离各种桎捁,寻觅生命的自由吗?即便是为了此刻的感受体悟,九死一生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感慨几声,轻轻一跃,来到茕茕独立的倩影身边。
暮嫣然身边的云雾弥漫,缓缓升腾,凝聚成挺拔苍劲的雪树银花。花瓣凋零,飘落若雪,越发衬托她孤寂遗世。知道李荒原来了,就转过身来,“你的情况很特别,竟然以金丹修为行渡劫之能事。”绝美容颜满是落寞,嘴角勉强一抹浅笑。
“我这全是沾了你的光,得了星核的宜。”李荒原晓得她心中郁郁有事,小心赔笑道:“似乎你的实力也大为进步了,心中有感,身畔就有景物伴生。”
“我在通过验血之后不久,便突破瓶颈成为渡劫修士了。”暮嫣然杏眼微眯,嘴角若有若无的浅笑深了几许,“得到尊者结晶后,在大漠流沙阵里又意外渡过了厚土一劫,才能依靠巫门宝物力抗两位渡劫修士。”
“你渡劫了?不是要渡心劫的吗?怎么又成厚土劫了?”李荒原大惊失色,一时间,心乱如麻。
“你不是很在意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吗?知道我不利用你渡劫,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那一抹浅笑渐渐荡漾成美轮美奂的笑靥。
李荒原的眉头已经皱成了疙瘩,竭力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平常机智百出的脑袋忽然不运转了,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回答。
你呀,你呀!暮嫣然轻叹两声,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低低说道:“心劫也不是非要第一次就得渡。只是越早渡过,艰难便少些。”
“那么?你还没有渡过心劫?那么?你刚才是故意吓我来着?”李荒原脸上慢慢升起潮.红,双眸的绿光炽烈,盯得对方很是紧张,一只纤纤素手不由自主握紧了雪白脖颈下的领口。
他咧嘴笑了一会儿,蓦然高声叫道:“打断骨头连着筋,那么这媳妇儿还是没得跑……唔唔!”却是被一只素手轻轻捂在嘴上。
她竟然没有动手打人?李荒原当场就愣住了。
耳边又传来幽声轻叹,看来一朵鲜花要插在你这牛粪上了。语意柔柔,嗓音颤颤,眼波流转,烟视媚睨,瞬间令李荒原筋骨酥软,三魂丢了两魂。极想伸出舌头舔舔那白玉般的手掌,却又怕唐突了佳人,便握着柔滑素手轻轻地往怀里拉,另一只手也悄悄环住了纤细腰肢,心里激荡不已,欲晕欲醉,似饮甘醇。
暮嫣然出人意料的没有反抗!或者说她正在默默沉思,有些心神不属。
“我的父亲就是南疆尊者,尊讳称云扬。”暮嫣然微低臻首,浑没注意所依靠之人心弦旖旎,春潮澎湃。缓缓说道:“我母亲是苗寨的凡人女子,却是七十二苗寨里出类拔萃的美女,不知有多少寨主、勇士为之倾心,也引来无端麻烦与祸端……”
暮嫣然娓娓道来的一段往事,与其说是凄美的爱情,不如说是人间的惨剧。
一个将要长成的弱质美人,在凶悍荒蛮,以武为尊的南疆域里,其命运已经注定了是悲剧。从开始的众强垂涎,到竭尽心力的周旋,再到无奈地身不由己,期间历程不言而喻。
然而事情的转机与灾难的开始总是不期而遇,甚至是带着迷醉的色彩。
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一把质朴无华的苗刀,就在美人灰心无奈之时,横空出世。三天之内,尽败苗寨以及周边高手,同时征服了美人心。之后,一切顺理成章,英雄偕美择水而居。
一年后,暮嫣然出生,三年后,暮嫣然的弟弟来到人间。之后的几年,是暮嫣然认为最幸福的时光,父母慈爱,小弟乖巧,邻里和睦,她的童年算是无忧无虑,快快乐乐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一年,苗寨闹恶蛟,伤人无数。作为苗寨第一高手的暮云扬,出手义不容辞。半年时间里,杀恶蛟三百零六,尽除蛟患,自身也是伤痕累累。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众多蒙面人奇袭第一高手之家,惨事陡生。暮嫣然父母生死不明,咿呀学语的小第摔死在门廊里,暮嫣然夜宿闺友家而幸免于难。
“许久以后,我偷偷跑回家里查看,廊檐下面乌黑一片,那是我弟弟的血啊!他摔死在地面,鲜血都溅到屋檐上啊!”暮嫣然泣不成声。
李荒原也呆若木鸡,如坠冰窖,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心里更是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只好轻轻抚摸她瘦削的肩膀,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记得你二十八岁,那么算下来当年的惨案是在二十年前,那么尊者寿龄几何?”
“你也觉得不对吗?”暮嫣然猛抬头,虽是梨花带雨,却是满脸恨容,“很长一顿时间我都任命了,认为这一切都是命中劫数。待我被巫门收回,修行略有所成时,我渐渐起疑了。”
“在我印象中,父亲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尊者寿龄是百年另甲子,他与我母亲在一起时,应该一百五十余岁,修为更是渡劫巅峰,世上还有什么能伤害了他?那几百条恶蛟算得了什么?”暮嫣然满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李荒原的牙齿也咯咯直响,颤抖抖地说:“尊者成名于二十年前,那么,竟是经历家中惨祸之后,才突破的?”
“心劫啊!这就是心劫啊!”暮嫣然哑声嘶喊着,嘴角流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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