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
于是胖媒婆每次来柳府都颇多感慨。
不愧是住彩凤街的大户人家,每次来这丫鬟小厮都不一样,可见柳府下人之多,家产之丰厚。
这样一想,胖媒婆的职业操守又在心中乱窜了。
于是……
“柳姑娘可真是容貌过人,怪不得杨公子那般挑剔的人也被姑娘收得服服帖帖。”
“胖婶活到如今这年纪,不是夸口,见过的美人无数,却也只见得柳姑娘这般才貌皆全的!”
……
柳姑娘哭笑不得。
这话听着像是夸她,实际上拐弯抹角地在骂杨显,就差没跟她说“柳姑娘,杨公子向来热爱花街柳巷,那儿的姑娘不知道见了多少,要不在考虑考虑?”。
柳繁音虽然听着好笑又好气,却也知这胖媒婆毕竟是一片好心,再者她这些日子因着同杨显的事,心情愉悦性格柔顺了不少,也不像从前那般冷冰冰的动辄就把人看到如坠冰窖,当下心平气和、认认真真道:“我同杨公子,早已相约三生。”
胖媒婆目瞪口呆。
柳繁音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粉面微红,她往日里冷漠惯了的,自以为从小看透了这红尘之中的情情爱爱,却未曾想过有一天从她的口中亦会吐出这般肉麻的言语。
可她的心里为什么翻腾的都是满满的甜蜜呢?
胖媒婆眼见着劝说无效,只得在心里头默默地安慰自己,这俩定然是真爱,真爱……于是,自此胖媒婆也便消停了。
然后,便又轮到小蝶不消停了。
“姑娘,成亲可是大事……真的……真的……”小蝶这几日里越想越烦躁,好端端的,满园春花烂漫成了药材铺,姑爷从俊逸贵公子成了变态浪荡子,姑娘更是干净利落地把整府的人都换了个遍。
“真的。”柳繁音淡淡地看了小蝶一眼。
从前她为人冷漠,唯有在小蝶面前偶尔投以温柔目光;如今,她性情平和了很多,对人对事都不像从前那般,可唯独对这个丫头失了耐心。
柳繁音的目光太过寒凉,小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吞吞吐吐了半天,只得生生咽下后面的话,却对杨显又生出了许多怨恨来。
对,都是因为杨显,姑娘放着好好的梁公子不嫁,偏偏要冒着被王爷打死的风险瞒着各方下嫁到杨家;都是因为杨显,姑娘才从此对她有了诸多不满……
小蝶怔怔地望着柳府的大门,目光不知飘向了何处,心内却满满的都是怨念。
柳繁音偶尔兴起去前院看药草,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幕。
她自小心思明透,小蝶又是自小在身边的,她如何看不透小蝶所想?
原本她念在自小的情分上,要留下小蝶在身边的。可如今看来……柳繁音长吁了一口气,心内竟是有些微微泛疼。
罢了,小蝶如今诸多埋怨,恐怕跟着她到了杨家也会是个不安分的,倒不如先为她寻个好去处,也省得日后多了许多龌龊出来。
原本,一门亲事要成向来是要经过许多的,以显示双方郑重、亦显深情,可这柳、杨两家,倒是很快地订下了成亲的日子,便是下月十五。
胖媒婆咂舌。这杨大人盼着儿子赶紧成家故而心急,那柳姑娘模样爽利又不是嫁不出的样子、柳家亦是富贵人家,怎地也这般舍得让才要及笄的女儿如此匆匆嫁人?
许……是真爱吧。
胖媒婆想破脑袋,到最后自己反而笑了。她是个媒婆,该盼着这婚礼热热闹闹她好讨杯喜酒喝才是,怎地操心起这些来了?
都是这杨公子闹的。
胖媒婆拍了拍脑门儿,得出了个这么样的结论。
而闹了胖媒婆心的杨显杨公子呢?除了绣盖头之外,这几日还要避着每天来爬墙头的李小将军。
李慕这几日心里苦。
他原本巴巴地把希望都放到了吴远身上,结果吴远莫名其妙地就闭门谢客了;求人不如求己,他这还没反应过来,杨显那边连成亲的日子都订下来了。
人生啊……
于是,李慕只得每天忧伤地去扒杨府的墙头去了。
杨府的下人们都对李小将军同情的很,都是自家少爷太作孽,勾得李小将军断了袖,现在自个儿潇潇洒洒娶亲去了,徒留李小将军长吁短叹。
故而李慕这墙头爬得十分顺利。
苦了杨显,原本这些日子她事事亲力亲为已很是劳神费心,还要偷偷摸摸地抽时间去绣盖头,又不能去见柳繁音心内思念得紧,好不容易想出门儿散个心,前脚才踏出门槛,便感受到一缕幽怨的目光粘滞在自己身上,霎时间只觉得阴风阵阵、后背发凉。
“李小将军,男子汉大丈夫,你天天爬我杨府的墙头算是个什么事儿?”一次两次便算了,杨显也就忍了,可她每天都要接受这哀怨目光的洗礼,实在是头皮发麻,忍无可忍。
李慕原本焉了吧唧,此刻眼睛倏忽一亮,以手托腮:“跟杨兄当初爬我家的墙是同样的事儿。”
“……”才不是好吗!!!杨显心中默默咆哮,偏偏又不知从何解释,直堵得心口发闷,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杨显的心情很是复杂,表情很是纠结,表现很是沉默。
这般种种落到李慕眼中,便解读出了许多别的意思。
“杨兄,我知你心意的。”李慕脱口而出。
这话音一落,满院子早已竖着耳朵听动静的小厮下人们,内心十分激荡。
“知知知!知你个头啊!”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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