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河开第二瓶白酒的时候,战南下了大巴,电梯载着上廊桥,穿地铁高架桥,转眼到了国道那边站台。节假日前后公交车都会做出调整,及时增加发车密度,既方便人们出行,也增加运营收入,大概就是经济学家们常说的双赢吧。一辆小巴缓缓靠边停稳,让过几个下车的,战南上得车,几站就到小区。在这个被称为“一线城市”的海城市东纵区中心城周边,战南还买不了房子,不过却丝毫不影响战南把租住的一房一厅当成自己的港湾。阳台上偏黄色的灯光,总能给奔波了一整天的战南温馨。跑上四楼,“爸爸——爸爸——”小女孩正咿呀学语,听得开门声,一蹬地面,婴儿车转过来,兴奋地连声喊道。“乖,来,让爸爸抱。”战南顾不上喘匀,俯下身来,女孩早稚嫩的小手早伸得长长了。“回来了啊,洗手吃饭。”说话里女人端过一碗汤轻轻放在茶几中间,摘了围裙。“宝宝,我们吃饭了——”战南放下孩子,把童车轻轻推到往女人面前,到阳台边洗起了手。揭开锅盛过一碗,拿起筷子开吃,“露莹,我那看来也快了。”“啊?不会吧?”女人从孩子嘴边抽回筷子,看着战南问。“一到要发工资就放假,这次直接三天,跟你那越来越像了。”“生意不好做,我叔厂里今年也没有什么单。能做一天算一天,先做着吧。”“也只有这样了。”“啊——啊——”小女孩才不管大人聊些什么呢,稍一停,张嘴就抗议。“哦,宝宝,怪妈妈光顾着跟爸爸说话,都忘了喂你。”女人嘴里说着已夹了一小团米饭,放进小嘴里,又夹起一小块鱼肉,仔仔细细的拔了刺,才送到嘴边。“露莹你吃吧,我来喂宝宝。”战南放了碗,拉过小车车。接着一口菜一口饭一擦嘴,女孩才不管两至亲由谁来喂呢,只管张嘴,吃饱才罢。
不到平米的小小客厅里晚餐温馨而融洽。
湘菜馆里三人也吃完有酒有肉的一顿晚饭,大河叫买单,树荪抓过围裙手里的单,“黎总,这顿我来。”抢着掏出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你等下——”大河伸手拉住围裙女,“这先前说好的,怎能让万经理你买单。”围裙女见多不怪,淡淡一笑,“钱我已经接过来了,老板你下次吧。”大河也只好松了手。“章总有空过去喝茶。”“一定。”道完别,树荪上了武明的车,一灰一白运动型小汽车一前一后驶离菜馆。轻车熟路,一整瓶白酒加一半赠送小瓶,小汽车照样平稳轻盈,怎么来的怎么回。等门开里大河一摸裤兜,空空如也,烟忘在饭桌上了。“半包烟小意思!”念完一句,没有熄火,一拉手刹,大河下了车,门也不关,反正村长小店二十米不到。“老罗,今晚要辛苦你了哈——。”见劲松迎了出来,赶紧开了盒递给一支,颤抖着手要给点上。“我有火——”摸出捏着摇了摇,啪的打着点上,吧唧一大口,吐着烟说:“黎总,明天西安的货还出不了。”大河伸手搭在劲松肩头,两眼乜斜着,“老罗,你说什么?!西安的货怎么了?““范向群说同兴那里还没喷油漆。”“同兴那里没喷油漆?同兴那里没喷油漆跟你有什么关系?!范向群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跟你说?”猩红的双眼霎时露出凶光,双手紧卡劲松的脖子逼问。“范向群没跟黎总说?”格开肩上的一只手,劲松不确定大河是真醉还是装醉,又怯怯的问。“妈的!”大河咬着牙骂完一句,发力拨了劲松一个吃咧,往车里一钻,砰的一声,随即猛踩油门,“哧——!”冲进大门。劲松无所适从站在原地,一直等大河一晃一晃的走进办公室才关了伸缩门,悻悻地往椅子上一瘫,揉了揉被掐痛的脖子,交叠两腿往写字台上一架,开始第一个不眠夜。
“黎总卡罗劲松做什么?”“开玩笑啦,罗劲松也不是经常掐人么。”“我看黎总是真卡,罗劲松脖子都红了。”拎着两包零食水果才过了鱼池,王丽便跟骆曙咬起了耳朵。“罗劲松个憨货跟条狗一样,活该——!”王丽还想朝大门口望,骆曙及时伸手在肩头揽了一下,“不要回头!”还没踏上梯阶,头顶白炽灯骤然亮起,王丽惊呼道:“咦——,这个灯不是已好久没亮了吗?”“欧阳又不是没长眼,天天过来过去他不知道换?”骆曙很不以为然。“欧阳前两天又来仓库找我要灯泡,仓库早没有了,昨天也没有入库呀。”“那是欧阳他自己掏钱买的?”“哪个买也要先入库,再说谁有这么傻,这时还往里垫钱。”“那就是欧阳从别的地方拆来的。”“拆来也要肯去拆啊,我看这个欧阳比以前那个张师傅好多了。”两人并肩聊着上着,二楼楼梯口办公室侧门吱嘎一声开了,大河闪出,微微一笑,“买点什么好吃的回来?”话音未了,不待夫妻俩回话,已到转角平台。“刚才黎总是不是听见了?”王丽不免担忧起来,压低声问。“听见了又能怎样!我们又没说他什么。”骆曙敢作敢当般坦然。大河风一样的上楼,无疑是证实了王丽的话,卡罗劲松纯粹就是借酒发泄。“也只有罗劲松那种怂包被卡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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