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就让本公主来会会你!”夏悠妍爽快应道,抽剑飞身而起。
这边夙夜和夏悠妍心无旁骛又酣畅淋漓地过招,那边封离却不动声色地将院中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平宁公主,呵呵,不愧是焉羽悠然的女儿。夏正逸啊夏正逸,本君改变主意了。”
茵公主的生辰宴当天,夙夜也陪同夏悠妍出席:“妍儿,这区区一个公主的九岁生辰宴就举办得如此大张旗鼓,可见封离对这个茵公主的喜爱有多深。”
夏悠妍触景伤情:“我十岁生辰时,父皇母后也为我宴请了文武百官,福泽全城。”
宾客入座后,封离才携了茵公主在国君万岁公主千岁的恭贺声中步入大殿。而紧跟在茵公主身后那个身穿深蓝色奴才宫装,不怎么显眼的少年,正是域西国的七殿下夏子睿。
“你为何不对我讲实话?”夏悠妍转头怒目而视。
“妍儿,子睿在这里虽不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皇子生活,但此前也未做这身打扮。封离今日让子睿穿成这样,摆明了是故意让我们难堪。你别中了他的诡计,先稳住情绪,咱们静观其变。”
封离举杯:“首先,得欢迎远道而来为本君最疼爱的茵公主庆贺生辰的域西国使臣,平宁公主可否赏脸陪本君共饮这第一杯酒啊?”
夏悠妍拈袖端了一杯酒:“却之不恭。国君先请。”
两人具是痛饮满杯,封离赞赏地点点头评价道:“平宁公主豪爽,颇有巾帼风范。”
“国君谬赞。”
丝竹管弦之声响起,歌舞升平。
夏悠妍目不转睛地盯着夏子睿,后者则一刻不曾抬起头来看看她。
茵公主人小鬼大,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或许她还不懂质子的深刻含义,但却能够体会骨肉分离,远离家乡的悲伤和愁绪。再者说来,她是把夏子睿当作伙伴而非奴才来看待的。
只见茵公主扬起甜甜的笑容,爬上封离的腿上坐着,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
封离揉了揉茵公主的小脑袋,夹了一块糕点塞住她的小嘴,抱着她坐好说道:“要不是茵公主提醒,本君都差点忘了,今日也算是域西国七皇子的十岁生辰。子睿啊,还不快去向你皇姐敬一杯酒?你皇姐跋山涉水只为来见你一面,实属不易。今晚,本君就允许你坐到那边和你皇姐叙叙旧,你们二人懂得适可而止就好。”
奈何夏子睿极不情愿地接过奴才递来的酒杯,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眼睛也看往别处。
“子睿。”夏悠妍迎出几步,语带呜咽唤道。
“……”
“子睿连皇姐也不愿相认了吗?”
“这杯酒,子睿敬你。”
“夏子睿!”
“子睿先干为敬。还请平宁公主注意分寸不要失态,丢了域西国的脸面。”
“你说什么?你叫我公主?”夏悠妍捏碎了酒杯。
“妍儿!”夙夜抓过夏悠妍的手掰开,碎片落地,扯出绢帕缠住流血的口子,不友善地瞪向夏子睿,呵斥道,“七殿下就那么想让亲者痛?”
“我不是什么七殿下。”
“子睿!”
“国君。”听到封离唤自己的名,夏子睿吓得丢了杯子立即跪倒。
“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你皇姐说话?还不赔罪道歉!”
“国君言重了,这是我和子睿的家事。”
“呵呵,平宁公主大度,但本君却没有公主那么好的气量。这毕竟是在辽戎,子睿失礼冲撞了本君的贵客,该罚。来人!”
“请国君手下留情。”
“宫规不可废。”
“且慢!今日乃贵国茵公主的生辰宴,是个喜庆的日子,国君……”夙夜站出来正想辩上几句。
“求国君手下留情。”夏悠妍隐忍一跪。
“公主殿下不可啊!”“妍儿!”齐衡、夙夜以及随行的几位使臣同时出声劝阻道。
“都退下!”
“平宁公主待子睿姐弟情深感人肺腑,本君看了也甚是感动。”
夙夜震怒,劝不住执拗的夏悠妍,灵气一点点凝聚,杀与不杀只在她一念之间。可她理智尚存,屠戮绝不是解决当前困境的良计。
怎么做才能既解围又解气?就在夙夜把主意打在那个茵公主身上时,封离离开宝座走了下来。
“呵呵,要本君手下留情也不难。”
“国君请讲。”
“嗯,本君有个主意。”
“国君,是子睿有错在先,辜负了国君多年教导,子睿甘愿受罚,不需要他们求情。”
“哦?可本君要罚你,你皇姐她不肯答应啊。”
“国君请说条件,如何能放过子睿?”夏悠妍觉得自己亏欠子睿太多,不能再让他因自己而受到伤害,不然她到死都无法原谅自己。
“皇姐!子睿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你起来啊,不要跪了,我真的没事!”
“本君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封离的目光在夏悠妍和夏子睿之间来回扫了几眼,“你们姐弟二人可还记得本君当初大军压境时提出的和平条约是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呼吸一滞。
夙夜不自觉的目光涣散,脑中全是属于金楠的,那段关于焉羽悠然在边境受辱的不堪回忆。
大殿内鸦雀无声,夏悠妍和夏子睿下意识地相互对视,眼里充满着相同的悲愤。那是他们母子三人痛苦的起源,怎能忘?
“现如今,本君有了个新的想法,不仅可以对子睿的过错既往不咎,还能放他回国,力挺他做皇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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