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起来干活的时候,大个子已经死掉,尸体仍然倒吊在架子上,脑袋肿大,面皮呈紫色,眼睛瞪得浑圆,舌头从口腔里伸出,拖在外面,死状极惨,颇为恐怖。
监工有些在吃东西,有些叼着烟闲聊。
这帮混蛋杀过人之后就像没事一样,丝毫看不出心理y影。
副厂长大声说:“看好了,如果谁想逃跑,这就是下场。不老实工作,屡教不改的也一样。”
众人进入工作区之后仍然沉默寡言,干活的时候全都小心翼翼,就连刚刚被抓来没多久的高中生也是如此。
两天以后。
大概是一时心血来潮,也可能是想表现一下仁慈和慷慨,老板和厂长以及副厂长联袂现身,召开一场联欢会。
几名年青的监工在鸟叔的歌声伴奏下表演了笨拙可笑的舞蹈,看上去不像是骑马,倒像是蛋蛋被踢之后的蹦跶。
厂长的胖女儿上台,手握话筒,摇晃着肥硕却缺乏美感的x部唱了一首《香水百合》,然后又在欢呼声中又唱了一曲《可惜不是你》。
真的很难听,李恪非常非常想捡起一块板砖扔过去,最好能够把这肥婆砸得头破血流。
附近乡村里有些无所事事的人来看热闹,男女老少均有,他们坐在另一端,与奴工们保持着十米以上的距离。
李恪的眼睛掠过观众,心里猜想他们当中会不会有谁良心发现,把这家砖厂里发生的事给捅出去。
几乎可以肯定,这情况不会发生,那些人g本就没兴趣看奴工一眼,全都盯着台子上正在表演的人。
许多监工走到村民当中,亲热地打招呼,互致问候,看得出,他们全是亲戚,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
不会有谁帮助奴工,就像北方有些村庄里对待买来的南方女人那样,血缘关系和其它一些行为准则把他们联系成为一个怪异的集体,所谓的正义和公理在他们眼里连毛都不是。
居然还有奴工上台表演,这事让李恪没想到。
两位来自北方某省的奴工上去唱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戏,感觉像在哀嚎或者吵架。
副厂长看来很鼓励这种行为,居然发给两位唱戏奴工每人一g500克装的火腿肠。
又有一位奴工上台去,声情并茂地唱了一首《k歌之王》。
居然唱得很好,完全具备专业实力,与歌者的外貌完全不相称。
矮壮奴隶小声告诉李恪,这位正在唱歌的男子曾经是中学音乐教师,如今大概三十七八岁了,六年前一个夜晚外出喝酒归来时,被旁边跳出来的几位猛男用电b放倒,捉到这里成了奴工,期间逃跑过一次,刚刚翻到墙头就被监工用枪指着,不得不乖乖下来,挨了一顿揍之后,从此老实干活。
李恪惊讶地看着台上那位满脸胡须,头发花白,形如乞丐的男子,心想此人看上去感觉应该五十多岁了。
前音乐教师捧着副厂长赠送的火腿肠走下来,眼眶里很湿润,看样子想起了什么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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