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可抠了,我之前找他要酒喝,他都不给,结果被我发现他和老苏躲在后院喝酒,真是气死我了!”赵小华逮着机会向吴大宗告状。
老苏就是苏寒桩,赵小华被他坑过许多次,背地里骂他是狐狸,后来觉得叫他狐狸太抬举他了,就骂咧咧叫他老苏。
老苏就是老鼠的谐音,赵小华私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不知道,他这点儿小聪明,早就被苏寒桩给识破了,只不过人家苏寒桩不同他计较罢了,只有他一个人私底下偷着乐,岂不知大家看他就跟看白痴一样。
吴大宗晓得赵小华的德性,若是平时还会提醒他两句,可他现在心情糟糕,巴不得全天下的人跟他一样难受,赵小华作死,他十分乐意看见!
“大观什么性子,你什么性子,当我不知道啊,一定是你偷喝酒被大观逮到了,大观才防着你,还告状,回头我告诉大观,你半年的酒都不许有了。”吴大宗闲闲道。
一听这话,赵小华顿时跳脚,着急抓腮想不出办法,只能遁掉,一边往外跑,一边喊道:“不说了,不说。我去给大哥买酒菜了!”
“这小子。”吴大宗那骂骂咧咧道。
赵小华一走,吴大宗也没了吃豆角的心情,他拍了拍手,仰面瘫在椅子上。
原本还以为真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拣着大便宜了,没曾想,他的美梦还没做够呢,就该醒了,真是晦气!
出身是硬伤。
这一点,吴大宗改变不了。
就像江南许多人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是边城来的土包子,他们也看不上江南许多人。
一个个男人手无缚鸡之力,身上脂粉气味隔了老远都能闻到,整日里挖空了心思想讨好上司升官发财,全然没有他们北地男儿的血性,好比那个张都统,走路脚步发飘,下盘不稳,恐怕在他手底下走不了几招,若不是家族背景支撑,他能够坐到都统的位子?
背靠大树好乘凉。
吴大宗就是心里发酸,若真的比较起来,他也不必张都统高尚。
他削尖了脑袋想和林府搭上关系,不也就是存了靠裙带上位的心思嘛。
吴大宗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他有本事,只差背景,有机会找个背景,他自然不愿意放弃。
吴大宗市井出身,哪怕知道很危险,也想要火中取栗。
呵……
吴大宗内心低嘲一声。
嘲讽自己的一厢情愿。
吴大宗越想越难受,一股火窝在心里发泄不出去,炙热的要将他燃烧起来。
吴大宗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脚踹向一旁的桌子,实木桌子顿时少了一条桌脚,木桌缺了平衡,“轰”一声倒地。
他娘的,真他,娘,的晦气!
苏寒桩听到巨响声,从外面跑进来,刚好对上吴大宗如狼的目光,顿时浑身都僵硬住了。
苏寒桩沉默。
吴大宗本质上不是个好人,随着年龄渐大,学会了收敛脾气,学会了压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人的天性不是想压抑就能够完全压抑住的,特别是压抑久了还容易反弹。
吴大宗今次爆发出来,刚好被苏寒桩撞上,苏寒桩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林府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吴大宗现在的表现,可见是事情跑了偏。
除了魏晨星意外,苏寒桩跟在吴大宗身边的时间最久,沉默片刻,苏寒桩上前道:“大哥要不要去练武场比划两下。”
吴大宗心里有气,让他发泄出来就好,不然接下来遭殃的就不只是桌椅了。
吴大宗挥手,说道:“走,让我瞧瞧你的身手有没有长进。”
苏寒桩默然。
练武他是几个人里面最没有天分的,就是赵小华比他小了八岁,现在都比他厉害,更不用说和吴大宗对打了,那完全只有被打的份。
但牺牲一下小我,成就了大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形象十分高大。
苏寒桩沉默地跟着吴大宗去了练武场,吴大宗拳风如刀,招招致命,苏寒桩心里大寒,疲于应对之际,暗自骂自己脑残。
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跳,早知道就先稳着大哥,等赵小华回来,让他来被打了!
赵小华皮厚又会逃跑,大哥总不至于把他打死的。
就在苏寒桩感觉自己快要被打死了的时候,赵小华终于买了酒菜回来。
“咦,大哥在和老苏过招啊。”赵小华兴奋道,特别是他看到苏寒桩一面倒被打,简直高兴地不能再高兴了,大哥终于帮他出手教训老苏了!
果然大哥就是大哥,最疼他了。
赵小华对吴大宗的崇拜之情,一时间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老苏,你太没用了,这招要用扫风腿。啊呀,那不行,你要侧翻!”
…………
赵小华不愧是嘴贱,苏寒桩都快要被打趴下了,他还在那里落井下石。
苏寒桩心里怒骂他无耻,已经在脑海里设想了一千种可以让赵小华吃瘪的计划,只等他逃过这一劫,将来慢慢实施。
赵小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苏寒桩列入了头号要阴的人,此时正兴奋的厉害,嘴巴贼贱不停。
吴大宗忽然收了拳风,对赵小华说道:“你来。”
赵小华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吴大宗的拳风已经迎面扑来,吓得他嗷嗷直叫。
苏寒桩身上的担子陡然一松,泄了气瘫软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
大哥的拳法又精进了。
等苏寒桩从地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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