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保护你的。”丞相大人虚荣邀功求奖赏。
凉月抬首想对他笑,可身上的不适感与晕眩一瞬间放大蔓延, 身子已不受控制往后倒去。
失去意识前,她知晓自己靠在傻书生怀里,眼中最后一幕是傻书生惊恐至略显扭曲的俊颜以及薄唇张合似是嘶吼。
她听不清他说什么, 想对他笑,想出声安慰他,眼皮却重得难以撑开,意识蒙蒙,很快坠入黑暗之中。
她想说,她信他。
他能保护她。
白锦书急红了眼,急声呼喊,“凉月!”
“南风,速去请大夫!”
尚在怔愣的南风被自家公子的惊慌给吓醒了,忙不迭便往外跑,府医住在偏院,此处是主院,离得有些远。
卫离在院门口被纪如卿拦下了。
“师妹稍后便到,去府外迎接。”
闻言,卫离一怔,随即喜出望外,对纪如卿拱手后直奔大门而去。
白锦书将凉月抱进屋里,纪如卿也进了屋内,屋外护卫利落收拾了黑衣刺客,麻利打扫现场。
“你退开些,我虽不如师妹那般医术精湛,但好歹也是出自回春谷,岐黄之术略通一二。”纪如卿拨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白锦书,蹙眉望着陷入昏迷的凉月,神色凝重。
白锦书静默,瞧着纪如卿为凉月诊脉,眼底的着急却即将压制不住。
纪如卿方收手便听到白锦书急切问,“如何?”
“德安王练就一身毒功,许多年前我受了他一掌,每每毒发时生不如死,面上却只如昏迷一般,醒来后也只能坐轮椅。”叙述自己悲惨往事却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这便是纪如卿给白锦书的回答。
白锦书面色煞白,“凉月她、她与德安王交了手……”
如当年的纪如卿那般中了德安王的毒掌。
纪如卿点了点头,“想来毒发前便有征兆的,失去知觉……她能忍到此时才发作倒是令人意外,许是曾服用过什么灵药从而延缓了毒发。”
白锦书懊恼自己的粗心,方才凉月手臂伤口裂开流血,她浑然不觉,他便该察觉异样的。
而纪如卿早些年的遭遇他也知晓一二,只是不知竟是德安王下的毒手,纪如卿身上的毒是离忧解的。
可离忧有了身孕,分别是在漓县,他并不确定她与景熠是否回京了。
见捉弄得差不多了,纪如卿也不再吊着他,勾唇道,“这丫头运气不错,死不了的,师妹与景熠入京了,此刻应到丞相府大门外了。”
被忽悠的丞相大人闻言一喜,并未恼怒,反而感激道,“如卿,谢谢你。”
孤僻惯了的纪公子除了与妻儿相处时不冷着一张脸,与旁人相处时大多甚是疏离,此时倒也不吝啬地给了白锦书一个笑脸。
娶妻生子后的纪公子倒也如小舅子苏玉晟所评价的那般,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不多时,景熠扶着许离忧进屋。
分隔数月,再次见到许离忧,白锦书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之上,只是一瞬的愣神,随即既心疼又歉疚地请求她。
“离忧,救救凉月。”
许离忧嫣然浅笑,“我这位小嫂子是个有福的,你们大可安心。”
而后不待她再说什么,一旁小心翼翼扶着她且面色有些黑沉的景熠先开口撵人。
“如卿、锦书,你们先出去,眠儿看诊时需要安静。”
纪如卿事不关己,负手便出了屋子。
白锦书深深瞧了一眼床上无知无觉的凉月后也往外走。
“阿熠也出去。”许离忧含笑赶人。
景熠默了默,虽有不满却未多言,他担忧她身子重不宜过度操劳,却也知她的性子,对在意之人甚为重视,更何况是生死关头。
屋外已清扫,地上的血迹也已冲洗干净,除了湿漉漉的地面,并无半分方才血战的痕迹。
纪如卿并未久留,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离去。
丞相府调出去的护卫其实一直隐藏在府外以防刺客逃脱,府内恢复平静后,他们便回到各自的位置,一场惊变仿佛不曾发生过。
只有丞相大人忧心忡忡,不复平日里的处事不惊,在屋外坐立难安。
景熠瞧了他几眼,终于忍不住了。
“锦书可否消停下,晃来晃去,被你晃得头晕。”
一时间,两个同样烦躁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瞪着瞪着便笑了,笑得无奈。
皆觉得自己太无能了。
“身为人夫,你我皆不称职,太失败了。”景熠叹息。
白锦书不曾反驳,他认为景熠说的对,身为丈夫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子,确实很失败。
而他更甚,自始至终,似乎一直是凉月在保护他。
他沉默不言,景熠反倒于心不忍了,出言安慰,“有眠儿在,不会有事的。”
“如卿说凉月是中毒,与他多年前一样,是中了德安王的毒掌,那些年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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