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没反应,皇太后更是气极:“还不跪下!连哀家的话也敢不听了吗!”
宋景瑜见她动怒,心里虽不明为何,还是立马先跪下了。
皇太后就说:“哀家问你,围场狩猎那日,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宋景瑜心中一紧,怎么突然问起狩猎的事,他抬眸看了眼宋景年,那人却是看也不看这边,仿佛置身事外,又像是一切尽在掌心之中。
难道真如皇叔所言,苏皎月什么都记得,今日他便在皇祖母面前告他一状?
但宋景瑜拱了拱手,上次自皇叔跟他提了醒,他便早做好打算了,此刻回答起来也不算是慌里慌张,他道:“回皇祖母,孙儿那日狩猎以后,同父皇用了膳,觉得乏,就回自个儿营帐里歇息了。”
皇太后闻言冷哼:“一直待在营帐里?”
“是的。”宋景瑜面露疑惑之色,就问,“不知皇祖母为何忽然问起此事?但孙儿身边的宫人都可作证,孙儿是一直待在营帐里的。”
宋景年这时放下茶杯,突然问了句:“晚上用膳时也没见着你,你竟一直未出来过?”
他冷不丁地插话,宋景瑜没明白他意思,听这话却像是在顺着他说,便道:“正是如此。”
宋景年旋即冷笑了声:“太子妃下落不明,整个围场的人都在找,你倒是在营帐里待的自在,四弟是不知道这事吗?”
宋景瑜眉心微跳,皇太后也疑惑着看他,他垂下头答:“午膳时父皇高兴,孙儿陪着多饮了几杯,回去后就一直醉着,宫人愚钝,太子妃出了这样的事,竟也忘了叫醒孙儿,孙儿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幸得她无事,孙儿也已教训了那些宫人,心中自然也是懊悔不已!”
他说着渐渐有些激动,像是情绪积压在心底已久,他继续道:“怪道自那日回宫后,太子殿下一直未对我有好脸色,想来正是因此,确实是景瑜让殿下失望了。”
宋景年却微微一笑,“我并未有此意,倒是四弟多想了。”他笑挂在脸上,未达眼底,一瞬间转成愠怒:“在皇祖母面前,你还不说实话,竟当祖母也是好欺瞒的吗!”
皇太后顷刻便想起景瑜平日里,不时说起兄长对他有隙,今日还提起皎月送信的事,她在皇宫待了多少年,他做什么打算她如何不清楚,不过是想借着她寻出景年的错处罢了!
她顾着他乖巧孝顺,碰巧又是皇上的事,便由着他利用,也算是顺水推舟。
可他竟瞒着她好些事情!
宋景瑜见皇太后脸色都变了,忙磕了个头,说:“景瑜绝未欺瞒过祖母,不知太子殿下所为何事,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宋景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愈发地冷,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你将月儿带到林子里去,险些害她丧命!却又矢口否认,不是欺瞒是什么!”
他身上气息也冷,站在宋景瑜面前,就给他一种凛冽的压迫感。
但宋景瑜怎么可能承认,他还固执着道:“孙儿绝未做过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皇祖母大可盘问孙儿宫里的人,孙儿所言句句是实,此等大事,太子殿下莫要信了小人的谗言,反倒坏了你我兄弟二人间的情义!”
冥顽不灵,宋景年根本懒得看他,有宫人从外头进来,在他跟前耳语几句,声音很小,宋景瑜一直捏紧着拳,当时的人已经被他处理掉了,现在只要他打死不认,他不信宋景年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宫人传完话了,宋景年勾起唇角,转过身朝皇太后行了礼:“皇祖母,孙儿来时正吩咐下人处理此事,现在有了回话,说是已找到替月儿指路的人了。”
皇太后便说:“快带他进来!”
身后有人被押进来,浑身在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但他并未受刑,想来只是被这阵仗吓着了。
皇太后便问:“是景瑜指使你,将皎月带到他营帐前的?”
那人低着头,说话有些颤抖:“回、回禀太后娘娘,正、正是四皇子吩咐奴才——”
“一派胡言!”宋景瑜直起身子,斜乜他一眼,说,“皇祖母,孙儿根本未见过此人,何来吩咐他一说!”
宋景年想随便找个人逼他认罪,简直异想天开!
皇太后就又道:“你可要实话实说,哀家若发现你在扯谎,定叫你掉了脑袋!”
她也觉得此人面生,穿着的衣裳也不像是宫里头的人。
宋景年拱了拱手,解释道:“皇祖母,这人是围场里的人,月儿这件事后,孙儿就派人一直留在围场里注意着,此人见着孙儿的人,行为举止就变得十分怪异,倒像做贼心虚,这才将他抓了来。”
“他不过是围场普通下人一个,没做过什么坏事,今日不打便自招了。想来景瑜做事一向细致,自然不会吩咐他贴身的人做这些事。”
他说完,又转头看着地上那人,说:“你就将今日说的话,老老实实再跟皇太后说一遍。”
那人就哆哆嗦嗦接着道:“回太后娘娘,那日是四殿下身边的宫人来跟奴才传的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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