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皇上看了看,众女眷淡雅温婉,穿得都是浅色罗衣,除开贵妃,少有戴金银饰物的,倒显得贵妃明艳动人了些。
皇后一如既往的明黄色常服,见着皎月今日的打扮也欢喜,浓淡适中,既不艳丽,也不失秀气,贵妃虽比她还要精致了些,却过于浓烈,今日牡丹是魁,其余皆是绿叶,但皎月却有牡丹之色,牡丹之性。
宋景年方才在殿外,一眼就瞧见苏皎月娇俏的打扮,里面一干女子,许是她容貌极美,倒格外突出了些。
她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合群,不比她人费心思扮出的娴静,她倒自有这股气质,无笑无怒。
这么些日子难免有两人相处的时候,她一日下来能做到一句话不说,看书入了迷,旁外的事对她来说没有半分兴趣。
宋景年忽然感到荒唐,他竟觉着她这性子像极了苏桃。
摇摇头准备走开,就瞧见她被人叫住了,离得远看不真切,似乎站着两人正在训斥她,她却也没反驳,还乖乖行了礼。
宋景年想起她在他面前密不透风的试探,如何在她人面前反倒变得软弱起来,满脸的顺从,一时担心她给东宫惹了麻烦,这才走了进去解围。
现在苏皎月乖顺站在皇后身边,也没为方才一事道谢,宋景年便淡淡看向她,她脸上挂着笑,这笑不深,并非由心而发。
他又收回了视线,两世算起来,他比她年长不知多少岁,竟同个小姑娘计较起来了。
第19章
牡丹花圃上架着采棚,宫里的珍奇花卉在冬日存于窖内,二月开窖放风,三月搬到室外,装点园圃、亭榭之中。
园里景色是极美的,宫中众多女眷都在,苏皎月四下看了看,觉着选秀也是门技术活,要选得各有各的姿色,各有各的独特,看着不腻,也是得费一番功夫的。
想到这儿,她转头去看了眼威风凛凛的帝王,他也上年纪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明黄色八团龙袍格外醒目,虽不及他儿子模样俊俏,却是真有股凛冽的气质摆在那儿。
这观花殿大多妃嫔,精心地描蛾点唇,就为了帝王余光里的丁点注意。
可皇室中人,在血雨腥风的朝堂混了这么些年,情爱之事最是淡薄的。苏皎月轻扯了扯唇角,回头就与宋景年视线撞上。
两目相交,她心内有一刹那的停顿,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如鼓擂。
倒不是因为喜欢宋景年,她只是不习惯和他对视,她总觉得他眼神里别有深意,看久了自己就像是个透明人,什么想法都能被他看穿。
宋景年倒没什么其他想法,笑了笑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皇后站在两人中间,自然觉出气氛不对,自那日处置了似锦院的一个选侍后,她特地注意了景年的态度,他照常每日过来请安,比起从前反倒更勤了些,并无半分不满。
皇后想起宋景年那日回她的话:“母后处置儿臣的妾侍,是儿臣失礼,疏于管制,还劳烦母后亲自下了令。”
她当时听了就一怔,以为他拐着弯怪她,可抬头一看,他神情坦然,似乎一派肺腑。她不是不知道以前景年有多宠那个女人,甚至为了她很是让太子妃受了些委屈。
可此番他胜仗回来,性子却变了很多,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自以为最是了解的,也知他偶有执拗,她时常都管不住他。
但现在……他倒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捉摸。
储君位高权重,是将来的一国之主,皇后就算疑惑重重,心里还是较为满意的。毕竟他现在这性子是很好,明白孰轻孰重,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帝王该有的气质。
至于皎月那边,她再努力努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赏景有了半日,皇上一走,众人纷纷就想告退了。
苏皎月站在皇后身旁,见她有些倦意,便轻声说:“母后可是乏了,儿臣扶您回去吧。”
皇后点点头,宋景年自然也跟在一旁,还未走至殿外,就有浅色衣襟两抹入了眼前。
丽嫔福了福身:“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她身后的陈贵人方才受了惊吓,这会才回过神来,也忙行了礼。
皇后点点头,刚才的事早有宫人跟她说了,她便明知故问起来:“妹妹前来所为何事?”
丽嫔脸上有些不自在,还是说:“方才听了人胡言乱语,误会了太子妃,特来赔个不是。”
上门道歉,苏皎月当然会给她台阶下,便说:“是我未说清楚,才惹了娘娘误会,还望丽嫔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陈贵人忙低头跪下了,声音带些哭腔:“都怪臣妾有眼无珠,说错了话,这才坏了丽嫔娘娘与太子妃的和气,求皇后娘娘责罚。”
身旁熙熙攘攘走过了些妃嫔,停下与她们打了招呼,知道情势不对,也没多停留便告退了。
皇后倒笑了:“你们既都觉着有错,本宫竟不知该如何罚了。”
苏皎月听出她语气里的轻缓,也便跟着笑了笑,陈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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