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对于大家今天的行为我还得说几句,大家一百多号人围在县政府前面,不要说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也影响了政府的工作。”说到这里,赵长春突然换了种痛惜的语气说到:“最令我难受的是,大家这次还受了蒙骗。也许大家听了会奇怪了,我们都是自己来的,什么时候受到了蒙骗啊?”
果然,赵长春后半句话一出口,台下顿时嗡嗡声一片,工人们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着,想不通自己哪里受到了蒙骗。
“李主任,请杨惠珍同志上台来。”赵长春朝站在台下最右边的过道上的李振喊道。
李振闻声带着一个四十来岁,手里捧着一本薄册子的中年妇女上了主席台。
“咦,这不是咱们厂里的杨会计吗?”,“杨会计来干什么啊?”,“难道是来对名字抓人的?”“不会是来发工资吧?”杨惠珍是罐头厂做了多年的老会计,工人们当然认识她。看到她出现在台上,台下的议论声猜测声就更多了,有些工人甚至有点慌。
“杨惠珍同志大家都认识吧?大家可都是到杨会计那里领工资的。要说不认识杨惠珍同志会难过的。不过今天杨惠珍不是来发工资的,我虽然是县长,但不是开印钞厂的,印不出钱来,当然,印钞厂的钱也不能乱拿,那是国家的。”赵长春说到最后,还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换来台下一阵笑声。
“请杨会计来呢,主要是点个名,大家都是罐头厂的,她那里都有名字登记,点到名字的工友请站起来应一声到左边的位子上坐一会。当然,这个点名不是要找大家算账,主要是让大家看场戏。”听到赵长春要点名,台下的工人果然有点骚动,不过等赵长春解释之后,台下的骚动一会会就平静了。
“蔡平”
“到”
“赵大财”
“到”
“鲁小丽”
......
随着杨会计一个一个点过去,台下点到名字的工人都自动站到左边。等杨会计把名册上所有名字点完,会场上居然还多出了七八个人,这些人虽然也穿着各式各样的旧衣服,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惊惶之色。
其实,早在赵长春说要点名的时候,有几个就开始偷偷朝后缩想开溜。但李振早有准备,大礼堂的两个门口都守着一个警察和一个政府办的。他们想出去也出去不了。
“既然大家都点到了名字,那就请大家看看这几位,他们都没点到名字,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罐头厂里的工人?”赵长春示意李振带杨惠珍下去,举起话筒又说话了。
“不是!”、“我们厂里从来没见过这号人!”、“他们不是我们厂里的。”台下的工人看着这七八个没点到名字的人纷纷说到。
“那有可能是来看热闹的群众,不过再请大家仔细看看,这几个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是不是站在一边看热闹?”赵长春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一步引导着工人们。
“不对,他们不是在看热闹,我就是看到他喊口号我才跟着喊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工指着其中一个突然大声说道,被她指着的那个小伙子讪讪的垂下了头。
“对,我也就是看到那个喊口号才跟着喊的!”,“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那个小伙子看起来陌生,怎么也跟着我们站在门口呢?”,“就是那个说不能相信政府的”有人带头指认,台下的工人果真打量起那七八个人,一些工人随后指着这七八个人囔起来。
“李主任,你可以请公安局的同志把他们带走了,一定要审清楚,他们是有何居心,让罐头厂的工友们站在政府门口受冻挨饿,耽误自己的工作。”既然工人们都识破了这些人的真面目,赵长春当即吩咐李振请早等在外面的警察进来抓人。
不过,即使是这个时候,赵长春的话还是完全站在工人们的角度,话里话外都是指责这些人影响了工人们的生计。
这些话听在台下的职工耳里,更是激起了他们心中那种对被欺骗后的愤怒,看到警察进来把那七八人带出去,很多工人甚至追在背后破口大骂。
清除了这些不安定因素,赵长春才开始正式和工人们商量罐头厂的事,这个时候的赵长春已经赢得了在场绝大部分罐头厂职工的心。
工人们推选了六名有威望的骨干做代表和赵长春在台上谈,其他的都安安静静的在下面听,有的女工人甚至已经凑在一起交流盐油酱醋等日常的琐事。
就在赵长春逐渐掌控局面的同时,邓昌平铁青着脸坐在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里,大红的鼻子一张一翕吐着粗气。自己一招让梁辉装病明明已经把赵长春逼到了绝路,眼看就要轮到自己出场收拾残局了。
谁知道赵长春居然来了个绝地大反击,居然敢在上百名工人的包围中带头走出机关大门,而且还利用梁辉打了一张同情牌。
可以说无论是赵长春的反应还是胆气,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特别是胆气,如果换了他邓昌平,他绝对不会去冒这个险。
现在的官场上流行这么几句话:当官的怕老百姓横,老百姓怕流氓横,流氓怕警察横,警察怕当官的横。要对付老百姓,流氓才是最有效的武器。
虽然他就知道这场角力他失败了,但他不甘于失败,更不能失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放到现在的他身上,更不能失败,前面有大好的前景在等着他。
在福洲这十几年,手里有几百万的钱等着他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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